索性向旁挪動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裴煦辰自然看出了溫錦書的閃躲,她挪一步他便跟一步。
溫錦書見裴煦辰窮追不捨,低聲喊了一句:“王爺,還有要事在身。”
裴煦辰看著眼前側過臉的溫錦書,注視良久。
他與那異域女子的舉動,的確是故意而為之。可溫錦書竟如此淡定自若地遠遠地觀看自己與別人的親暱之舉,他一時心中竄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竟然有些惱她的不在意,可又發現自己的行為著實可笑又幼稚。
他將頭埋在溫錦書的頸肩,低聲喊了她的名字。
兩人一時沉默,溫錦書不知為何竟感覺裴煦辰此刻有些脆弱,她心中一痛,原本垂在兩側的手在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而裴煦辰卻很快抬起了頭顱,目光灼灼地看著溫錦書,他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似是在極力掩飾眼中的情緒,他的嗓音依舊淡淡地,只不過只有裴煦辰自己知道,他此刻努力抑制的苦澀,說道:“錦書,你可得幫我見到這賭坊的管事。”
“王爺……”溫錦書爺還沒說出口,便想到了裴煦辰在賭坊門外的低語,隨即改口道:“瀟郎這是何意?”
裴煦辰撫摸著溫錦書的滿頭朱釵。
兩人之間曖昧十足,可溫錦書卻只聽得裴煦辰用僅她們兩人能夠聽聞的聲音說道:“這間賭坊雖在郊外,可達官顯貴卻紛至沓來,想來這背後的權勢定為甚大。”
裴煦辰將溫錦書頭上耳發別在耳後,繼續說道:“我們得想辦法見一見這位坊主。”
兩人放眼望去場中熱鬧非凡,他們兩人雖站在一側許久卻並未引人矚目。
溫錦書看著廳中最大的牌桌之上堆積如山的籌碼,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青年,戴著一個狐面具,腰間掛著一塊碩大的玉佩,上面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猛虎,身後跟著幾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打手。
她看了一眼裴煦辰,出聲詢問道:“瀟郎,賭技如何?”
裴煦辰挑眉一笑,回道:“技拙,尚可一試。”
溫錦書被裴煦辰摟在身側,兩人朝著那牌桌走去。
正逢牌桌結束,打手替青年將籌碼擺放在面前。
人群之中不少難免低聲竊語。
“這趙公子今日手氣倒是如日中天啊。”
“可不是嘛,看來今日他能夠見著這坊主了。”
“你說這趙公子家大業大,妻妾成群還來有什麼煩惱要坊主幫他解決的?”
趙公子不知怎麼聽到了這句話,扭頭便回複道:“本公子煩惱倒是不少,只不過不需要別人結局。恰逢今日手癢,便想來玩兩局。”
裴煦辰聽著趙公子說話的聲音,似覺耳熟。忽然想起了什麼,冷笑一聲,扭頭對溫錦書說道:“這趙公子,要是我猜的沒錯,便是溫太尉手下的得力助手趙淵。”
溫錦書仔細端詳了一眼趙淵,趙淵似乎對她的目光很敏銳,兩人對視了一眼。
趙淵拿起一旁的扇子指向了她,原本紛亂嘈雜的人群瞬間開闢出了一條小路,眾人回望看著溫錦書。
“你是誰家的姬妾?竟然敢如此打量本公子。”趙淵開口便帶著些許脅迫。
溫錦書正想說話之際,裴煦辰卻擋在她的身前,“趙公子,府中姬妾沒見過世面,實在對不住。”
趙淵半眯著眼盯著裴煦辰,冷聲道:“你又是誰?”
“在下無名無姓,藉藉之輩,恐賤名汙了趙公子的耳朵。”裴煦辰答的有來有回,讓人挑不出錯。
趙淵嗤笑一聲,“公子衣著便不同於常人,是在哄騙三歲小孩嗎?”
一時之間,賭坊之內劍拔弩張,坊間管事見兩人如此針鋒相對,額間也流下了幾滴冷汗,連忙出聲應和,對著趙淵說道:“趙公子,您是天運坊的貴客,天運坊皆仰賴著您混口飯吃。可這位公子若是不願透漏姓名,我們天運坊也不強求,還望趙公子賣小人一個面子。”
趙淵接過一旁美姬遞來的酒杯,笑道:“好啊。我這錢財也賭的有些乏味。”他眼珠一轉,盯著溫錦書繼續說道:“這公子身邊的姬妾一看便氣度不凡,不如以姬妾做賭,如何?”
管事見裴煦辰遲遲不應,連忙道:“公子,雖不知您是哪家大佛,但為了一個姬妾得罪趙公子,也實為不劃算啊。”
溫錦書感覺到身前之人似乎有些生氣,隨後他才一字一頓說道:“好啊,那便如趙公子所言。只不過這賭注都在我這位姬妾身上,不如趙公子也出點賭注?”
“哦?”趙淵聽聞此言,挑了挑眉,滿臉不屑地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聽聞趙公子在京中握有大權,想來給在下謀一個負責米糧的官職。”
趙淵即刻便答應了下來,原本端坐在趙淵對面的人也識相地讓開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