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溫錦書看清手腕的主人以後,她的瞳孔一顫,呼吸一滯。那張面容,盡管已有些疲憊,可那雙眼睛,溫錦書怎麼也不會忘記。
她的姐姐此刻也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兩人對視良久。
荀澈站在一旁,見她們猶如靜止一般,開口詢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溫錦書這才匆忙松開手,將剛剛那隻手往身後藏了去。
“這位姑娘,我聽荀公子說,你是他的好友,他特地帶我來見見你。希望能讓我多個朋友,可年兒福薄,不敢與姑娘稱為姐妹朋友。”
溫錦年說罷,便朝著荀澈的方向走去,低聲說道:“我今日有些乏了。”
說罷,溫錦年還抬手輕按了一下太陽xue。
荀澈懷抱著溫錦年沖著溫錦書點頭致歉後,便匆匆上了一旁的馬車。
溫錦書站在原地,看著溫錦書乘坐的馬車離去。她此刻有些不知所措,彷彿回到了當年她被溫錦年送入溫府和她分別的那天,鏽紅的府門將她們關在了各自的一方天地之中。
她的哭鬧,她的無助沒能穿過高築的府牆,只能化為她獨自前行的盔甲。
而現如今,她明明從溫錦年的眼中看出了,溫錦年已經認出了她。卻又說著自己福薄,不能同她做姐妹朋友。
她今晚的心,一痛再痛,讓她難以呼吸。
她突然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清醒過來。
既然事實已然如此,她自然要同溫太尉算一筆帳,這一筆陳年老賬,她要連本帶利一起討回。
彼時,裴煦辰已獨自回到了王府之中,疾步向書房走去,老魏向著府門之外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溫錦書的身影。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交代了小廝幾句,便自顧自地說了一句,“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守門的小廝一頭霧水,也不知魏管家在說誰。
書房之中,很快傳來了茶盞碎裂的聲音,落羽恭敬地站在一邊,瞅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地窯瓷,又瞥了一眼臉色難看至極的裴煦辰。
他小心翼翼地出口道:“王爺,是誰惹你生氣了?”
裴煦辰冷笑一聲,半眯著眼:“你能不知道?還是你也要本王陪著玩心眼?”
落羽摸了摸鼻子,說道:“王爺,我可不敢。我就一個心眼,還是實的。”
“那本王的心眼是漏的?”
“……”落羽連忙擺了擺手說:“王爺你是不是和王妃吵架了?”
“本王能是這麼小心眼的人?會和一個女人吵架?”裴煦辰說話有點大聲,不小心扯到了臉上的肌肉,低聲哼哧了一下。
落羽把所有戰場上苦難的事想了一遍,最後義憤填膺說道:“王爺!你當然不是小心眼的人!可是現在馬上子時了,你就不怕王妃回不來嗎?”
“?她難道還能丟了不成?”
“王爺,你也別怪我多嘴。這王妃以前的確在王府散步也經常需要蝶夢去找,都一個多月了才尋到方向。”
裴煦辰聽著落羽的話,心中雖然生氣可不免有些擔憂起來。溫錦書這個女人,自以為聰明不可一世,居然會是路痴。
他一邊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一邊說道:“那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