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碗裡最後一點粥被舀盡,溫錦書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微微放鬆,催促道:“我已經吃完了,王爺可以走了嗎?”
溫錦書看見裴煦辰輕笑一聲,從床榻之上起身,將碗放在一旁,轉身走至書櫃前停留許久,最終從中拿了什麼東西便又回到了床榻邊,挨著她坐下。
“錦書,要本王走哪裡去?本王的妾室都被你趕走了,本王難不成去睡盛都護城橋下的孔洞?更何況這就是本王的房間。”
溫錦書出聲諷刺道:“這攝政王府如此弘大,難不成還沒有王爺的住處嗎?”
“沒有。”裴煦辰說完,兩腳一翹,便翻身上床,順勢還將溫錦書往裡推了推。
“你……”
溫錦書瞪著裴煦辰,心裡正換著花樣罵他登徒子、浪蕩子、臭不要臉。
可裴煦辰偏偏沒有看她一眼,翻開了手中的故事書,接著溫錦書的話說道:“我……我什麼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裡換著花樣罵我。”
溫錦書臉上瞬間紅了一片,掀開棉被準備起身離開,卻被裴煦辰一把拉住,“走哪兒去?”
溫錦書咬了咬牙,說道:“不要你管!”
“溫錦書,你應該挺恨溫太尉的吧。”
裴煦辰說完便看見背對著自己的溫錦書身形瞬間怔住,他緩緩說道:“本王還猜,你嫁給本王應該和溫太尉還做了什麼交易,這些本王都可以不在乎。但現下若本王希望你能幫本王扳倒溫太尉,讓你達成心願呢?”
良久,溫錦書回過頭對上裴煦辰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問道:“王爺,既不信我,為何又要我幫助你?”
裴煦辰自知理虧對於溫錦書的質問,也不覺的刺耳。他今日已讓落羽前去調查了昨夜發生的事。
但道歉的話他尚不能說出口,即便溫錦書的傷是因為他昨夜的失控。他拍了拍身側的枕頭,“你乖乖躺下,本王就告訴你。”
溫錦書臉色有些沉重,她自然知道裴煦辰若真想要扳倒溫太尉有其他的方法,定不需要她這樣一個小角色。
但真是因為裴煦辰說這話,又是為何?難道是想試探自己是不是溫太尉派來探子?還是說溫太尉那個老狐貍同裴煦辰說了什麼,讓他懷疑自己?
裴煦辰加重了聲音說道:“快點。”
他伸手便環住了溫錦書的細腰,將她往床榻之上一帶。溫錦書躺下之時,背上的傷口傳來一陣劇痛,讓她驚撥出聲。
裴煦辰臉色一變,他連忙起身之時,眼睛無意滑過溫錦書鬆散裡衣之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四目相對,裴煦辰感覺自己的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火,而那奔騰肆意的火逐漸向下腹移去。
溫錦書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些許異常,抬手便要向他的臉扇去,可這次裴煦辰卻輕飄飄地便接住了她的手,在溫錦書掙脫前,將她翻了個身,牢牢壓在身下,背對著自己。
“裴煦辰,你要幹嘛?”
“擦藥……”
溫錦書掙紮著想要掙脫裴煦辰,可裴煦辰此刻就面目表情地跪立在溫錦書身上,看著溫錦書因掙紮而逐漸虛脫無力的垂下雙臂。
溫錦書此刻頭發胡亂的散落在枕頭之上,微微喘著氣,感到身上一鬆。
原是裴煦辰起身下了床,不知從那裡拿來了一個鐵罐狀的小盒子,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條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