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直視著梁垣的雙眼,低聲說道:“抱歉,梁大哥。他和我的確是兩情相悅,但其中之事……”
溫錦書猶豫著如何向梁垣訴說過去,如何解釋為什麼兩情相悅,可她卻又獨身一人在此。
梁垣有些失落但卻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既然不想說,那便不要說。”
他抬眸自然發現了裴煦辰的身形,他忽然抿唇微微一笑。
低下頭傾過身對溫錦書說道:“錦書,別動,有花掉在了你的發間。”
隨後,他的雙唇在她的臉頰邊上輕輕落下一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醒了。”
溫錦書驀然回過頭,只見裴煦辰雙手交叉倚靠在門邊,直視著他。
那雙桃花眼中包含著許多情緒,其中最為強烈的便是嫉妒與佔有。
裴煦辰走了過來,溫錦書下意識地擋在了梁垣的身前,“你什麼時候醒的?”
裴煦辰目光死沉地看了一眼梁垣,對著溫錦書說道:“從他摸你頭之前,我就在了。你又何必這樣假惺惺地關心我?反正我左右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溫錦書扭過頭對著梁垣說道:“你先走吧。”
梁垣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們兩人一眼,最終只嘆息了一聲,轉身離去。
“你先回屋吧。藥熬好了,這裡風大。”
“他還親了你!我看見了!”裴煦辰雙眼通紅,突然大聲吼道。
溫錦書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冷冷地應了一句:“所以呢?”
可下一秒裴煦辰態度卻軟了下來,伸出手想要拉住溫錦書,卻被溫錦書輕輕撇開。
裴煦辰索性一把抱住了溫錦書,“你為什麼偏偏對我這麼狠?我可以解釋的,我都可以解釋的,你真的不願意給我補償的機會嗎?”
溫錦書嘆了一口氣,正想著措辭之時,卻聽見屋內昭昭嘹亮的哭聲響起。
“放開。”
裴煦辰只得放手,看著溫錦書的聲音被太陽拉得很長,長到足足可以躺下兩個他。可也很短,短到斜影恰好停在距離他的腳邊幾厘米的位置。
“昭昭,怎麼了?”溫錦書進屋便一把抱起了昭昭。
昭昭這才停止了哭聲,斷斷續續說道:“阿孃,阿孃,不要丟下昭昭。”
溫錦書心中一驚,不禁感嘆道血緣的力量能夠如此強大。
而裴煦辰就站在門邊看著溫錦書柔聲哄道:“阿孃不會丟下昭昭的,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昭昭的。”
他總覺得這句話似曾耳熟。
那天夜裡,溫錦書果不其然又失眠了,她最近心事太多,幹脆到酒窖裡去提了兩壇烈酒,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在半醉半醒之間賞著月明,意識隨著有些炎熱的微風隨之飄散。
就在她感到自己已經沉睡之時,有人走至她的身邊將她身邊的杯子拿起來輕嗅了一下,眉頭微皺地說道:“你怎麼又在喝酒?”
溫錦書於困頓之中,睜開了自己雙眼,抬眸看了一眼來人,嘟囔道:“我就喝,我就喝。”
“我扶你進去睡。”
“我不要你扶,我沒醉,我自己能走。”溫錦書起身便跌進裴煦辰的懷中,腳邊的酒壺被踢翻在地。
裴煦辰瞧著她這副模樣,將她打橫抱在懷中,鬼使神差地問著她:“卿卿,你知道我是誰嗎?”
溫錦書捧著裴煦辰的臉左轉右轉,看了半晌,最後突然一個傾身像是蓋章般落下一吻,隨後露出得意一笑說道:“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