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書起身攏了攏衣衫，在他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昭昭還小，換了地方不習慣。今天是我沒考慮周全。”

裴煦辰聞言，只好興致怏怏地從溫錦書身上起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去沐浴。你去開門吧。”

“阿孃……”昭昭又在門外喚了一聲。

見屋門被開啟，她抱著自己的枕頭，一溜煙地跑進房間，爬上了床，看著溫錦書的臉，好奇地問道：“阿孃，你們房間裡也不熱啊，怎麼你的臉這麼紅？”

“……”溫錦書岔開了話題，“昭昭，蝶夢姐姐哄你睡覺不好嗎？”

昭昭搖了搖頭，“蝶夢姐姐很好，棠兒姐姐也很好，但是我還是喜歡挨著阿孃睡，阿孃身上香香得。”

溫錦書啞然失笑，哄著昭昭入睡。

自兩人敞開心扉重新開始以後，原本清冷的宅院又重新熱鬧起來，再加上多了昭昭這一個小朋友，府中更是多了幾分驚喜和幸福的味道。

轉眼便又是除夕。

這一年，裴煦辰早早告了假，留在府中陪伴著溫錦書和昭昭。

除夕當天，秦欽同丹娘一起，帶著大包小包地賀禮上了門，而秦淮則臨近夜宴之時才來，一來便摟著昭昭親個不停。

還未到子時，昭昭便嚷著說困了。

落羽很識趣地抱著昭昭去尋了蝶夢。

午夜，絢麗的煙花綻放在夜空之中，也綻放在裴煦辰和溫錦書的腦海之中。

他緊緊地抱著溫錦書，從未覺得自己的人生可以如此完整，他吻了吻溫錦書的雙唇，語氣之中滿載著幸福地說道：“卿卿，我此生都將永遠心悅於你。”

溫錦書摟住他的脖子，回給了他一個吻。

曾經的千山萬水，再沒有比這一刻更為珍貴。

當柳樹發出新芽，燕子銜泥而歸。

這已是新一年的起，也是喚醒萬物的春。

溫錦書帶著裴煦辰和昭昭來到了南安寺，住持依舊親切地同她打著招呼。

供臺上的靈牌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蒙上一層積灰，彷彿一切還是從前的模樣。

“爹，娘。女兒不孝，過去兩年沒有回來看你們。但女兒找到了終身的依靠，你們認識的，是裴煦辰。我和他有了一個女兒，叫裴安瀾，字昭昭。”

裴煦辰向前跪在蒲團之上，磕了三個響頭，“還請你們二老放心，我此生只有卿卿一人便是足矣。”

隨後裴煦辰拉過昭昭，讓她跪在蒲團之上。昭昭怯怯地沖著兩個靈牌喊了一聲：“姥姥，姥爺。”

門前的風鈴傳來清脆的聲音，供臺前飛來兩只蝴蝶停留了一陣。

三人凝視片刻，這才離去。

廟內香火鼎盛，廟外清風徐來。

那棵南安寺最為靈驗的祈福樹下，

掛著她們共同的祈願

觀我舊往，同我仰春。

知我晦暗，許我春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