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辰撈起地上散落的外衣,看著溫錦書已經咬破的雙唇,他顫抖著雙手,似乎有些心疼地說道:“含住,不要掉。”
驟雨狂風,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天空頓時亮白一片。
夜風穿過垂幔,為溫錦書帶來一絲涼爽。
幾番春雷過後,盛都下起了今年第一場遲來的春雨。
春雨如酥,浸潤世間萬物,花草樹木感知著春的氣息,仍由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舒展著自己的枝蔓。
池塘面,是瓣瓣紅梅入水。池塘下,是錦鯉嬉戲在浮萍中。
馬車停在王府的門前,裴煦辰用披風蓋在了溫錦書的身側,將她包裹地嚴嚴實實快步入了府內。臨了關門之際,裴煦辰回頭對著跟在後面的蝶夢說道:“把院內的下人都遣散了吧。”
“可是王爺,王妃……”
蝶夢看著裴煦辰冷漠的看了自己一眼,又望了望他懷中的溫錦書沉默著退下了。
一關上門,裴煦辰便抱著溫錦書大步走到床榻邊上,將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揭開蓋在她身上的披風。
溫錦書臉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了幾分,可似乎藥效還未褪去,她躺在床榻之上仰視著裴煦辰的面容。
兩人之間由遠及近,只剩下灼熱的氣息。
他吻住了她的唇,一如既往地柔軟而冰冷,裴煦辰開始只是輕輕舔舐,反骨吸吮啃咬。
溫錦書眼前朦朧一片,只能憑借本能捉著裴煦辰的外衣。
裴煦辰回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一吻綿長。
分離之際,裴煦辰在溫錦書的耳邊低聲喊著:“溫錦書。”
她靜止在床榻之上幾秒,直視著裴煦辰的雙眼,發出疑惑的“嗯?”
“還要嗎?”
裴煦辰問出這句話,不免有些失笑。
溫錦書現在已經能夠聽清裴煦辰的聲音,他對著自己說這樣的話,讓她的心中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縱使明朝,天地混沌毀於一旦。
她也認了,她只想貪圖今朝一晌歡愉。
溫錦書雙手捧住裴煦辰的臉頰,視若珍重般在他的臉頰只上輕輕一吻。
無需多言,裴煦辰已等來了她的答複。
他拉住溫錦書的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再次俯身,顫抖著親吻她的眉心,又蜻蜓點水般親過鼻尖,最後來到那早已紅腫水亮的櫻唇處。
他鼻尖充盈著一股特殊的花香氣,那是春日盛都京郊綻放的夾竹桃。
夾竹桃存有劇毒。
讓人只能遠觀而不可近玩,裴煦辰最厭惡華而不實的東西。
卻在這一刻對它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