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錆兔說的也對,你和杏壽郎這對師徒其實還真有點像,這輩子做人能打直球就絕不拐彎。
思考片刻,你覺得玩個遊戲沒必要堅守boss結束再戀愛定律,於是突然停了下來,在揹包裡翻找起東西來。
錆兔自己低頭走了一段距離,而後突然意識到你落在了後面,只好再折返回來,等你一起走。
“錆兔,我喜歡你。”
你掏出了一直沒送過別人的幾朵暗紅色玫瑰,決定跟他表白,開啟戀愛線路。
畢竟他遲遲不表白,只好由你來了,女表白其實還挺香的嘿嘿。
錆兔臉色不受控制地變了,臉色爆紅加心髒狂跳,卻又沒有像以前一樣做伸手接過花的動作,隨後無奈地笑笑,告訴你不能這樣隨便送他花,最後再像朋友開玩笑一樣調侃著表達對朋友的喜歡。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氣息平穩地說:“不對,桃李。你不喜歡。我……感受的到。”
不等你說話,他又臉色複雜地補充了句:“我能隱約猜到你現在想幹什麼,好吧,其實也不是猜到了你想幹什麼,但是你能明白嗎……”
他牽動嘴角,想笑一笑,卻忽然意識到自己笑出來肯定不好看,便不笑了。他看起來有點想哭,準確來說是悲傷:“其實不是你喜歡我,是我喜歡你啊。”
他大口籲了一口氣,平複好久才繼續說:“呼——其實本來我想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裡一輩子的……但是我覺得是時候了,我必須得說出來——是的,我剋制不住地想使些小手段引起你的注意,想親近你,想保護你,想你也能更關注我一些,我的目光總是在你身上流轉……
大概這些行為在你看來很卑劣吧?因為我偶爾也會想,你是不是能看出來。”
“在那個空間獨自思考的時間裡,我其實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我想了很多,思緒很亂,也想過以後表白的話,會不會被答應,或者被拒絕,拒絕的話該怎麼再站到你身邊,還能繼續做朋友嗎?你會覺得尷尬嗎?”
他的語氣越來越平靜,但你卻不會認為此刻的他很平靜。
你有些無措,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玩家心態而感到真正愧疚,你想打字說對不起,但刪刪改改,最後又覺得好像不該說話。
他卻在此刻好像有感應一般,忽然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溫柔到極致的微笑:“但我很快意識到,這樣不對。”
“從最初開始到現在的三年時間,你讓周圍的人,包括義勇,大家都預設了我的存在,雖然……除了你和那個鬼沒有人能看見我。
觸碰,原來也是奢侈的東西。”
“但是,卻也在反複提醒我——已經晚了,從最開始相遇起就已經晚了。”
“我已經死了啊,桃李。我不能,不能這麼自私,而且,你也沒有喜歡我……”
錆兔長長地嘆了口氣,再抬起頭時,他看起來反倒釋然了:
“但我不後悔答應你繼續留下來,只是現在,我知道我必須要走了,對不起,我說過要一直陪著你的……”
錆兔好像下定了決心,隨著他的心意終於被吐露出來,心像深刻到惡臭流膿的傷疤開始暴露在陽光下。
你的金色蝴蝶頭飾開始閃爍起耀眼的光芒,它再度像初見時那般變成了藍色的光蝶,只是這次與初見時不同,蝴蝶煽動翅膀,卻是要離開你了。
你心中說不出來的悲傷,螢幕中再次出現了一次讀條,速度仍是極快,但這一次,你也與初見時的懵逼不同,有目的地按下了暫停鍵。
畫面中,你主動伸手攥住了那隻光蝶,強行把它按了下來,逼迫它變成了頭飾。
蝴蝶掙紮了幾下,最終在你手裡變成了一隻普通的頭飾。
“我很生氣,錆兔,憑什麼你只是在自顧自發表自己的意見。”
錆兔被這個發展驚呆了,呆滯在原地一動不動。見你生氣了,他又忽然開始退卻了。
“這麼久了都是你在輸出,我好像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這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