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晚了父親十幾日,李成寧就匆匆歸來。
風塵僕僕不說,他直接便沖進了父親的房間。
“爹,出事了!”
李軼說:“好好說,看你這毛毛躁躁的樣子,能幹成什麼。”
李成寧手撐著桌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不是……急事,爹、真是急事,柔然人要打過來了!”
縱然是李軼,一時之間也頗有些色變。
“爹,是真的,我沒開玩笑。”
“你認真說——”
前些時日,李成寧留在平城,給老爹收拾東西。
畢竟走之前,李軼說:“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就地或送或賣。”
“啊,爹、你真不回來了?”
“三五年肯定是不回來了。”
“那三五年後呢?”
李軼冷笑:“若是你讓陛下覺得你想回來,那你就回不來了。”
得讓天子覺得,他並無此心。
此事本也不急,畢竟零零總總的要處置的事實在太多。
“我見到……”
雖說大業和柔然,三五天的總要打一場。
他們也時常南下劫掠,可交易倒也不可能完全斷絕。
官方的沒有,私下的也有。
就是李軼,在平城這麼多年,在柔然人中也多多少少有幾個內應。
李成寧把前因後果長話短說了。
“爹,我看這事就算不說十成十,也是八九不離十了,要不要稟報陛下。”
按說,應該先告訴平城的守將才是。
可是接替李軼的,是他們家的死對頭,這話縱然他願意遞上去,人家也不會信。
告訴陛下?
或許當面說,或許也可以讓別人遞話。
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話他不好開口。
一旦開口了,無論是什麼結果,無論柔然人來還是不來,皇帝對他們的疑心只會更重。
“先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