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網紅?不可能,家裡沒看到任何裝置。
難道是……影視劇才會出現的鬼才科技宅?
可他長得一點不T男誒,濃眉重目,髮量驚人,彷彿許多日本初生代偶像最好花期的結合體。
住在均價八萬的小區,比起搞T,更像是搞比特幣。
一些更為恐怖荒誕的念頭浮出來,尤其她還獨自一人待在這樣全然靜謐的空間。舒慄幾次回頭看門,取出手機,將定位發給朋友梁頌宜,防患於未然:一小時後打個電話給我,如果我沒接也沒回訊息,就報警。
梁頌宜約莫剛下課:?
舒慄還在敲字,對方已急不可耐打來語音確認她人身安全。鈴音在空寂的房子裡格外突兀和吵鬧,也把狗引過來。舒慄臉熱,忙不迭結束通話,解釋:我接到一個遛狗單,狗主人很奇怪。
梁頌宜問:哪裡奇怪?
舒慄回想一下,直敘重點: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帥的人。
梁頌宜:……給我死。
舒慄曲曲手指,繼續敲字:不是!你聽我說完。
梁頌宜警告:待會我有課,只給你五分鐘。
舒慄一五一十總結過程,提出擔心:我很怕待會兒門突然關上,然後我變成牆上的樂高小人之一。
梁頌宜回:那你一開始就別答應他直接走啊。
舒慄汗顏:富貴險中求。
梁頌宜:……
梁頌宜闡述自己的觀點:也許他就是想讓你帶個垃圾。
舒慄還是覺得離奇:怎麼會有人多付兩百塊就只是讓人幫忙帶垃圾?
梁頌宜說出殘忍且現實的話:富人不都是花錢買窮人的時間嗎?
舒慄按住胸口。痛,太痛了。
事實證明,舒慄想太多,到點後,這個很帥很奇怪的男生真的只是想讓她帶垃圾。他點了好幾樣廣式早茶,每盒四個,但他只食用一枚。
舒慄盯著已經合蓋並玩起疊疊樂的點心,再三確認:“剩下的你都不吃了?扔了?”
男生吸著紙杯咖啡,看向她,點點頭。
他劉海風乾了,鬆軟地耷下來,隱去了鋒利的眉,只餘黑白分明的眼睛。
咬著吸管從低處看過來時,身高帶出的侵略感削弱了,他顯得有幾分乖順。
舒慄慣常儉省。她剋制著對鋪張浪費的控訴心理,隻字未語,提上外賣包裝袋。
剛要走人,她想到什麼,從兜裡取出電梯卡,隔桌推過去:“這個還你。”
男生放下紙杯,疑惑看她。
對視幾秒,舒慄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
他問:“你不來了?”
舒慄說:“來的。”
“那……”他瞥了眼平攤在桌面的電梯卡。
舒慄解釋:“家裡不是有人嘛?”她以為他可以開門。
男生說話直接:“我想開門第一天就開了。”
“OK。”舒慄心領神會,把電梯卡平移回來,揣回衣袋。
男生這才接著玩手機。
小狗送她到門口。她如前幾日一般,蹲在門外同它道別,一頓胡亂搓揉後,她抬眼,注意到島臺餐桌後的男生也望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