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知雨震撼,套什麼近乎,她演都不演了是嗎,就差把目的寫臉上了,想步步為營當“媽咪”是吧?
他抑住翻湧的心緒,冷淡反問:“誰是它爸?”
馬屁拍在馬腿上,舒慄轉回日常畫風:“那你想當它媽?”
遲知雨語塞,就見女生傾頭貼近小狗腦門,好像在聽它心音,末了又自顧自喪氣安慰:“啊——看來你的主人不想當爸比,那我們就跟他當狗朋友吧。”
遲知雨:“……”
她跟狗說話的聲音,為什麼和跟他說話的聲音像兩種人格?還切換自如。
不過,這麼夾槍帶棒,看來是沒如願後惱羞成怒了。
見男生直勾勾的目光轉為莫測,莫測後又有點得意,舒慄更是一頭霧水。
常年通宵的人精神狀況確實不一般。
速速遠離,她率狗先行一步,不料卻被男生叫住:“電梯卡還在你那嗎?”
舒慄微微一愣:“在啊。”
遲知雨沉思。
現在就讓她歸還未免昭彰,但他必須掐滅她的全部希冀,讓她懂得知難而退。
他偽作隨意:“19號傍晚記得準時還我。”
女生神態如常:“好,那天完單後我會留在餐桌或書桌上。”
“還有事嗎?”她問。
遲知雨搖頭,觀察她遠去。
她抱狗離家,背影似乎沉靜又失望,遲知雨很滿意。首戰告捷,手癢難耐,很想開啟c2爆頭一把,但神槍手怎麼可以沒觀眾,於是點開微信,選個冤種彈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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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春寒外加湖岸風大,舒慄走了一小段就開始有鼻涕。她停下來裹緊圍巾,恰逢狗友路過,駐足同她打招呼:“哇,又看見你了。”
舒慄抬頭,是位年齡相仿的男生,穿著全黑的羽絨服和牛仔褲,牽的狗是半人高的雪白微笑小薩。
舒慄極少細看臨湖一帶的人群,見沒見過自然無從知悉,但他的薩摩實在笑得太呆太可愛,就多應和兩句:“你家狗長得好甜。”
商業互吹模式自動開啟,男生受用地笑笑:“你家狗毛蠻長的,肯定有馬爾濟斯血統吧。”
舒慄:“……”
土狗確實比較難誇,很多時候還要靠品種犬抬咖。
就像面對外形不太突出的人類,有時只能給出“你牙好白”,“你頭髮好長”等諸如此類的生硬捧場。
舒慄問:“它叫什麼?”
男生回:“叫umm,就是好吃的那個umm。”又問回來:“你家的呢。”
舒慄張口結舌,低頭看狗,而狗也憂鬱地看她。
最後,她無奈地擠出一彎尬笑:
“它不是我的狗。我不知道它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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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考慮給它起個名字嗎?不是都給了他選項101嗎?
回來一路,舒慄都在控訴狗主的懶到家和沒有心。誠然,動物也許並不介意有無“姓名”,野生的它們有自己的族群,有自己的定位。但被馴化家養後,寄生於人類社會,位高者透過冠名為位低者賦權,擁有署名和頭銜才意味著接納或進階。
沒有名字,等同於身份還在流浪。
舒慄打定主意,完單之前,她勢必要讓小狗擁有自己的姓名。
回來一路,舒慄都在打腹稿,思考要怎麼跟狗主提及,並強而有力地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