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慷慨激昂的苟主任,虎哥滿眼都是怒火。如果不是身份限制,肯定會衝上去給他一頓老拳。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銬,咔嚓一聲套在了苟主任揮舞的手腕上。
第三天下午,正在圖書館查閱資料的李旦接到了虎哥的電話。快步來到走廊,電話那邊卻沒有馬上說話,停了幾秒鐘,虎哥才氣哼哼地說道:
“那傢伙放了!”
“為什麼?”
李旦知道虎哥說的是苟主任。當天,民警就聯合衛生管理部門對看護中心進行了調查,並當場作出查封的決定。
在翻閱住院記錄時,他們驚訝地發現,過去幾年竟然有上百位老人在這裡離世。
即便記錄上清楚地寫著每個人的死因,是因為心肌梗塞、腦栓塞、肝衰竭等等各種疾病。但虎哥和李旦卻感到心驚肉跳。
毫無疑問,表面上的病症只是掩蓋殘酷真相的遮羞布而已,其中絕大部分病人應該是被動失去人格而結束了生命。
這意味著一群同樣是病人的多重人格症義工,成了“被動”的兇手。而這一切,都源於苟主任的瘋狂念頭。
正是因為苟主任的荒唐狂妄,本來已經是雙重人格的毛毛,又平白地增加了四個新的隱性人格。
最關鍵的是,你不知道這些所謂隱性人格會在什麼時間出現,在想什麼,又會做出什麼。
換句話說,與毛毛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虎哥,甚至毛毛的父母親,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去面對不可預測的危險。
“法醫在檢查他的精神狀況時發現,這個傢伙本身就患有多重人格症,而且光是顯性的就有10個,其中一半都有暴力傾向!
可是,從法律上來講,根本沒有辦法對他進行起訴,今天下午已經強制送到北郊一家精神康復中心去治療了。”
“那家康復中心的地址回頭發給我吧。”
其實對苟主任的情況,李旦之前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對於這個怪人是如何做到吸納或者說吞噬其他獨立人格,甚至控制義工在無知覺的情況下也進行吞噬,這些,他希望知到答案。
就在剛剛,李旦在一份學報上看到的資訊卻讓他有了新的發現。那是一篇關於北極線蟲的研究報告。
其中提到,有國外科學家從北極圈內永久凍土層中找到了六萬年前的線蟲,進行多次復活實驗後,最終獲得成功!
讓李旦感到驚奇的是,這條復活的線蟲不但可以正常地捕食細菌和蟎蟲,還對火有明顯的躲避意識。
要知道,線蟲被發現的區域位於極圈內的極寒地帶。那裡沒有樹木、野草,自古以來就沒有人類定居,方圓幾百公里內也未發現活火山。最重要是,現在生活在那裡的線蟲,對火完全沒有認知。
報告中提到,科學家們猜測,在六萬年前,這片凍土曾位於緯度較低的區域。而那時的原始人類開始從非洲大陸以及亞歐大陸交界地區,大量遷移到亞歐大陸的東部、北部。
合理的推斷是,這些人類的先民使用火的場景被當時寄生在植物體內的這條線蟲所感知並記憶。
時隔六萬年,現在生活在這個區域的線蟲不會躲避火,而這條死而復生的線蟲卻對火有著清楚記憶。雖然報告中沒有詳細解釋,但記憶來自其寄生體的這個說法確是大家有共識的。
看報告的時候,李旦回想到,自己最初當兵的時候,部隊駐地在北邊的一個半戈壁地區。他發現,當地老百姓對螞蟻從來不會滅殺。最早他認為這裡的人信佛,所以不殺生。
但後來發現,對螞蚱、天牛以至於野兔、黃羊等,他們是從來都是不忌諱下手的。
後來,他問了一個老人才明白。這個地方的人信一種原始的宗教,類似於巫術。他們相信螞蟻是一種可以自由地在黃泉和人世間通行的生靈。
人死後,靈魂附在螞蟻身上到達黃泉,向陰間的神講述一生所做的事,神如認可,靈魂可以再由螞蟻馱著回到地面上,升入天堂。
李旦認為,線蟲從寄生體上獲得體驗,並且可以在復活後清楚地保留下來。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從科學邁向了神學。或者說是打破了物質和精神的界限。
雖然,這並不能用來解釋多重人格的形成機理,但至少證明了,意識是可以在宿體和寄生者之間傳遞的。退一萬步說,他們完全實現了體驗共享。
帶著一腦子玄而又玄的想法回到小區時,李旦意外地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是陳潔與自己見面時開的那輛大眾。
她回來了?
李旦還在愣神的時候,車門開了,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子出現在眼前。<y,竟然是倪小青。
“怎麼,幾天不見就把我忘了!”
她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往李旦身上靠過來,無賴的舉動讓李旦馬上後撤了兩步。
“幹嘛要躲,是怕我賴上你,還是怕陳姐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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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倪小青的話,李旦感到非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