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人了,哭什麼,你哥不在了還有我呢。”
倪小青猛地抬起掛滿水漬的臉,憤憤地說道:
“誰說我哥不在了,他又不在下面,你這朋友怎麼這麼不靠譜,什麼叫我哥沒有還有你,你和我有血緣關係嗎,還是在一個戶口本上?”
見李旦一臉的懵逼,她才有些滿意,抹了一把臉說道:
“我剛才一腳就踏進了這個深不見底的洞,在下落的過程中覺得自己死定了,後來掉進水裡時真是狂喜。可還來不及感謝上帝就連喝了幾口水。
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折騰了好久,我才抓到一根鐵鏈,可是我一使勁它就往下滑。我使勁喊,也沒有回應,我當時就想,就算我死了也得帶你去醫院看看,你這聽力有大問題啊?”
“後來,我發現鐵鏈在動,知道是終於有人來救我了。絕處逢生的感覺,讓我突然領悟到生活竟然如此之美。
我哭是因為感悟到了真理,就像大詩人濟慈看著他們那個村兒感動的痛哭流涕是一樣的,這是一種高階的抒情,你懂不懂。?”
李旦站起來,看了看和倪小青幾乎同齡的鄭琪,暗暗搖了搖頭。人和人差距怎麼這麼大呢?按說,倪小青也是苦出身,可這種自己寵自己的感覺已經到了病態的地部。
“先停,告訴我下面的水有多深?”
倪小青剜了李旦一眼,說道:
“大概到我的腰吧,我身高一米七三,身體是標準的黃金比例,也就是說腰部以下佔三分之二,你會算吧,不行就用手機上的計算器。”
李旦無語,但還是默默算了一下,大約才一米多點。這似乎與常理不符啊,如果是真正的機關,這點水是困不死人的,但前人這麼做自然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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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看向鄭琪:“我下去看看,忙照顧一下她。”
隨後,將保險繩一頭拴在腰上,另一頭固定在右邊的虎頭上,順著鐵鏈向下滑去。
大約兩分鐘後,李旦雙腿已經站到水裡。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視野還算清楚,這下面是一個圓形的水池,不算太大,很像豪宅裡的溫泉游泳池,水非常清澈。
可以看到,腳下的池底竟然是一大塊完整的石頭找平的,足有50多個平方。這在黃土堆積成的華北平原地下是非常罕見的,當年的先人是如何發現的呢?
北側石壁上,有一條一米多高的拱形通道,通道底部剛好與水面平齊。李旦蹚水走到近前,發現通道並不長,不到五米,意外的是,通道的盡頭竟然可以看到自然光。
進入拱形通道內,走了幾步後,前方已經可以看到粗粗的井繩,很明顯前方就是鐵雲奶奶院子裡的那口井。水井透過這個通道與身後的圓形水池相連,如果遇到地下水位高時,井水可以自然地流進這個水池。
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用途呢?
正要轉身往回走,忽然一道涼風颳向耳畔,這裡已經在地下20多米,地面上的風是不可能吹進來的。
李旦猛地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隻手。
狹窄的通道內,李旦剛剛彎腰摸到匕首的刀柄,頸後就受到了一記重擊。在昏倒前的瞬間,手中的匕首向後刺出,朦朦朧朧聽,到“啊”的一聲,他模糊地意識到,刺中了。
此刻的地面上,兩個女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鄭琪看了一眼洞口,臉上露出焦慮的神色。
旁邊的倪小青擰著手裡的上衣笑著說道:
“看樣子,你也不是旦哥的女朋友,不過這樣也好,他這個人根本不適合嫁。”
鄭琪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倪小青並不在乎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你可能不信,我從小就觀察過,總體上李旦本性善良,也是個有擔當的好男人。後來參軍後又幹了多年特種兵,身手肯定不一般。雖然比起小時候,算是長瞎了,但比起別人還算是有點小帥,不過——”
她拖了一個長音後,嘆了口氣,足足把鄭琪憋了一分鐘才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