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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蠟燭

陳潔盯著搖曳的燭火,黃色的火苗中間,一點綠色包裹在中間,像是種子即將萌發的胚芽。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為什麼會輕易摸到那個牆洞,為什麼知道里面有蠟燭、火柴?

來到這個村子,這三天來,陳潔並沒有在這間屋子多停留,僅僅當成一個臨時住處而已。除了晚上回來睡覺,白天的時間基本都在稻田那邊。所以,這裡對她而言是陌生的。

藉著燭光,她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屋子。屋子是石頭砌的,每塊石頭大小不一,中間用水泥粘合在一起,這些石頭表面很光滑,那是流水經年累月打磨的結果。

這種石頭村子附近的溪水裡有很多,整個地區石灰岩基被流水滲透侵蝕之後,山體經常會崩塌,大小石塊就會順著流水衝下來,有些含有石英的不會最終被流水蠶食,變成了大小不一的卵石。

有了這些石頭的支撐,整間屋子給人一種踏實感,和自己家鄉的白牆黛瓦,以及這裡常見的木製吊腳樓都不太一樣。屋子朝南的大門正對著餐桌,右邊兩米處是一張竹床,左邊則是一個火塘,灰坑裡的木炭已經變成醬色,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使用過了。

屋子的主人是一位老太太,她就住在石屋後面的一個吊腳樓裡。從這間石屋向上過一個爬過一個緩坡,有一片半畝大的平地,老太太的吊腳樓就建在上面。周圍的空地上還種植了一些蔬菜。但是,因為很少澆水,長得很稀疏。

老太太似乎不是太愛說話,陳潔給了她五百塊錢,以支付這段時間的住宿和飯菜。老太太只是笑笑接了過去,沒有說多,也沒有嫌少。每天,她都會送一次飯過來,多數時候陳潔都不在。

飯也很簡單,就是竹筒蒸的米飯和一碟小菜,菜雖然不多,但裡面每次都會有幾片臘肉。

陳潔雖然對食物沒有任何偏好,但是內心還是因為老人的善意而生出一些好感。不過,作為一個過客,她並沒有表現的太熱情。不習慣,也不必要,如果自己需要一週以上的時間,她計劃再去給老人送些錢過去。

這個石屋沒有院子,但能夠看出來,四周曾經用石頭打過院牆的地基,離地基不遠的地方,還能看到一些腐朽的竹子和木料,甚至還有一小堆與與屋牆一樣的卵石,只是形狀更不規則。

這些材料應該是原來準備壘院牆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牆始終沒有建起來。

此刻,站在石屋前的空地上,可以看見上方的吊腳樓,那裡一片漆黑,老太太應該已經睡覺了。吊腳樓向左100多米,那裡是村裡最大的一片平地,七八戶人家的屋子都建在那裡。其中也包括李旦他們租住的那個院子。

月亮已經離開天頂,鑽進了一片灰色的雲團裡。村裡的樹木、房舍都被昏暗的夜幕籠罩,偶爾閃爍的一點燈火,應該是還有睡去的人,因為停電而點起的燭火。在濃重的夜色中,這些微弱的燈火顯得很不真實,似乎時明時滅。

陳潔轉身回到屋裡,在關好門轉身的瞬間,桌上的蠟燭像是吸收了太多的氧氣,忽然竄起半尺高的火苗。陳潔停住腳步,眼睛一眨不眨,火苗卻沒有繼續向上,只保持了幾秒中,就發出啪的一聲,好像是燈芯裡有水一樣。

響聲過後,高高的火苗一下子崩塌下來,好像是脫離了油脂的供應。下一秒,微弱的火苗只剩下燭芯上一棵藍色的小豆粒。陳潔估計,只要自己動一下,哪怕只是捋一下頭髮,空氣的擾動也會將這點火苗徹底熄滅。

不過,掙扎了幾秒鐘,蠟燭的火苗又一點點長高了,只不過,這一次火苗的顏色已經變成綠色,有點像是北方人冬天用醋醃製的蒜瓣,綠瑩瑩的外表上透出一點白芯。

陳潔忽然停住了呼吸,因為屋子裡似乎有另外一個呼吸聲,雖然很輕,但陳潔肯定這絕對不是風!

就在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聽神經上時,整間屋子忽然一亮,是蠟燭,火苗再次竄高,但這次的顏色卻沒有恢復到正常的橘紅色,而是綠色的。周圍的是石牆像是長了一層青苔,顯得粘膩而冰冷。

隨著火苗暴動,剛才很輕微的呼吸聲忽然變得粗重起來。雖然陳潔可以確認,屋子裡除了自己,連一隻老鼠都沒有。粗重的呼吸聲卻越來越急促,像是野獸接近獵物後,張開獠牙,即將撲咬的瞬間。

陳潔已經從呼吸聲中聽到了危險,一種實實在在的,只有瀕臨生死的情景下才會感受到的危險。面板上的每根汗毛都因為緊張而豎立起來,這是身體在報警!

她沒有再猶豫,左腳快速地向前跨出一步,右腳抬起,身體半轉,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腳尖已經踢到了桌上的蠟燭。咔塔一聲,蠟燭直接被踢斷,上半截在桌子上滾動了一小段距離,直接掉在地上熄滅了,而下半截還牢牢地站在桌子上。

斷掉的蠟燭滾到地上的瞬間,綠色的火苗蹦了一下,徹底熄滅。與此同時,呼吸聲也戛然而止,轉成一種斷斷續續的嗚咽,好像是脖子被人掐住了。

雖然屋子很黑,但憑著良好的方向感,陳潔馬上向竹床移過去。她的揹包放在那裡,裡面有強光手電和備用電池。這段距離應該只有三米多,但是走出第四步,伸手向下探的時候,觸手冰涼,似乎還有些彈性,是人的面板!

陳潔腦海裡思緒急轉的時候,冰涼的感覺轉移到了她的手腕上,那應該是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沒有特別用力,但極度低溫卻讓陳潔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靜脈都開始抽疼。

在黑暗無光的環境中,這種感覺會讓人的血液瞬間冰凍。陳潔意識到,這是身體在遭遇極度恐懼時做出的自我保護,和羊群遇到狼時會假死是一樣的。

只是,此刻的陳潔卻沒有昏迷過去。相反,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哪怕是除了手腕上的冰涼,她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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