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女是小c的女友,他們原本計劃國慶節就結婚的。
雖然小c現在一事無成,但是這個女友真的愛他,苟文生從她的聲音裡就能聽得出來。
她和小c在大學裡是一個專業的,只是小c是本科生,女友是研究生,他們倆相愛時間,小c大二,女友是研一。
小c的女友姓曹,一米六出頭,眼睛大大的,看人時有些冷漠,可是小c看到她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小曹說,小c的本名叫喬文生,和狗文生只差一個字,不過他倆真的不是一代人。
苟文生是六零年代初期生人,小c是七零年代初期生人,相差十年,他們的人生完全不一樣的。
不過,這並不是說他倆沒有共同點,小c上大學的時候臉又白又胖,還喜歡笑,周圍的人都叫他包子。
苟文生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也被人叫包子,只是前面多了一個字,菜。
因為他的臉有些黑,有些綠,像極了當時包子的餡料,雪裡紅,醃製的。。
苟文生是從東北一所小城市的孤兒院出來的,而包子從浙北的一個小鎮市考到北京來。
苟文生沒見過父親,母親則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失蹤了。
而包子從小就被父母寵愛,他父親是一位屠夫。
小時候,父親總會把豬尾巴、豬肺等別人不願意要的東西拿回來,清洗幾個小時,然後用活檢泡製一整夜,再滷給他吃。
不過,小c在大學的食堂裡找到的美味卻與父親的事業無關。
他從來不點豬肉類的菜,以至於室友開始都以為他信教,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他只是個怪胎。
小c只喜歡雞屁股,就是那種肥肥的、油油的,有點腥,卻又不太入味的定西。
小曹第一次和小c吃飯,發現他面前有一盤油亮金黃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他神神秘秘的輕他嘗一下。
小曹第一口就開始乾嘔,感覺自己吃下了沾著血的雞毛,或者說還有一些雞屎味兒。
小c沒有說到貨什麼,又給她叫了一份小炒,自己則把那盤又腥又油的東西全部吃掉,甚至沒有吐出一點骨頭。
小曹知道,那個東西里面是有骨頭的,雖然不是很硬,卻不是脆骨。
小c很快吃完,笑眯眯地看著小曹吃,又白又亮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孩子式的,就像幼兒園大班的班長看著自己的屬下。
那一刻,這位女研究生真的有種感覺,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兒時,胖胖的班長帶著偉人般的微笑,親切地看著自己。
不知為什麼,小曹覺著對面的男孩真的是自己的白馬王子,之後,他們就相愛了。
小c用實際行動證明,他這個包子不光有褶兒,還有餡料。
他雖然不怎麼學習,對集體活動也不感冒,他只對一件事很專注,股票!
小曹漸漸瞭解到,小c是一位炒股高手,那時候炒股的人不少卻沒有現在這樣多,下c也很少告訴小曹這方面的事情。
他她只是偶爾聽到,濟南輕騎、深萬科陌生的詞彙,這也是小c自然自語的時候說出來的。
是的,小c非常與眾不同,他從未要求小曹做什麼。
他不會和小曹說,週六有場電影,我們一起去看。
也不會說,週五晚上你到我宿舍來,他們都不在。
小c最大的享受似乎就是陪著小曹上晚自習,他們會找一個沒有人的教室,一直待到熄燈前十二分鐘。
為什麼是十二分鐘,小曹開始也不理解,後來她看著自己的手錶,才發現,小c送她會宿舍需要7分鐘,從她的宿舍回到自己的宿舍需要五分鐘。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小c是個時間觀念極強的人。
不過在自習的幾個小時中,他卻一直心不在焉,沒有看書,也沒有看小曹,只是在發呆,偶爾自言自語。
那些股票的名字就是咋這些自言自語中冒出來的。
小曹先於小c一年畢業,她老家是南方的,但卻想留在京城,不過那個年頭留京比靠藝術院校都難,真正的萬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