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的話又讓李旦心頭一緊。其實,從看到她照片的那一刻起,似曾相識的感覺就一直在李旦腦海中縈繞。但又完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你是湖南人吧?”
陳潔的問話馬上讓李旦又愣住了,她怎麼會知道?
說起自己的身世,李旦心裡清楚,他和父親這兩代人都出生在北方,戶口本中籍貫這一欄也一直北方。但母親卻告訴過自己,爺爺確實是從湘西人走出來的。
李旦打小就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加之父親早早失蹤,特別是在部隊經歷和做偵探這行特殊的防備心,知道他祖上是湖南人的寥寥無幾。
“剛才開車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湘西臘肉特殊的香味兒。一個月前,我在夢裡見過你,當時你的身上就有這種奇特的肉香!”
陳潔說著平靜地笑了。接著,她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李旦,神態有種迷惑而又親切的味道。
說實話,陳潔的表現讓李旦感覺有些怪異。畢竟,她剛剛相認的女兒墜樓而亡,半小時前她應該在停屍房看到了臉上已經泛出霜花的ay。
李旦雖然沒有為人父母的經驗,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體會到,這種喪痛對一個母親的傷害會有多大!
但是,從見面起,陳潔的表現一直很平靜,甚至有些過於冷靜,似乎ay的死與她並沒有什麼,這種感覺十分詭異。<y見面嗎?”
雖然這與自己的任務無關,李旦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起火的露臺、神秘的殺手,包括剛才在停屍房的昏迷都需要一個答案,而陳潔也許知道些什麼。
聽了李旦的話,陳潔又微微笑了,沉吟的幾秒鐘後才輕聲說道:<y的親生媽媽,嚴格來說,她算是我在美國一個印第安保留區撿到的。當然,中間的過程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確定,那時候我在夢裡。”
她沒有留意李旦臉上的詫異,繼續平靜地講述起來。
從小時候起,陳潔就表現出很好的韻律感和身體的協調性。所以,小學到中學,她一直在學習舞蹈。高中畢業的時候,為了尋求更高的藝術境界,不滿二十歲的她隻身赴美。
二十年多前,她出國的目的很單純,所以留學生活對她而言一直是簡單而陽光的。上課、練舞、吃飯、睡覺,每天的內容都是這麼單調,但陳潔卻甘之如飴。
但是,生活的軌跡從來都不會是一條直線。大一結束後,一次原本平常的旅行改變了她的一生。
當時,她和幾位同學商量著,趁著放假的機會出去走走。其中一個當地同學提議到亞利桑那州一個納瓦霍印第安人居住區去玩玩,順便還可以采采風,從印第安人舞蹈中得到一些靈感。
目的地距離她們位於加州的學校並不算遠,大家一致同意。開著兩輛車就向著目的地出發了。
到達時,天剛近黃昏,在印第安人的攤位前,遊人還很多。幾個人馬上加入了購物一族。陳潔記得很清楚,當時一位印第安老人賣給她一對魚尾狀綠松石耳環,說他們的祖先帶著這對耳環跳舞時可以和神溝通。
因為對方只要一美金,陳潔沒有猶豫就買下了。不過對於所謂能和神溝通,陳潔以為這只是老人為了推銷紀念品的說辭。
這件事過去一些日子後。學校再次開學,一天晚上,在房間練習舞蹈動作時,她忽然想起這對耳環,就取出來戴上了。還按照記憶擺了幾個納瓦霍舞蹈動作。
緊接著,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最後竟然變得像羽毛一樣,很自然地飛了起來。從學生公寓四樓的窗戶飛出去後,校園草地上的燈火越來越遠。下方開始出現城市、鄉村、公路,接下來,沙漠、山地不斷出現在視野中。但,這時的陳潔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如浸泡在溫泉中一般舒服,像行走在雲霧中一樣愜意。
夢一般的飛行大約持續了十幾分鍾,雙腳落地的那一刻,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不久前才來過的納瓦霍人居住區外。
很快,不少人跑了出來,包括那位賣耳環的老人在內,村民們都對她十分熱情。進村後,每一戶人家都爭著招待她,美食、美酒、優美舞蹈、動聽的歌聲。這樣的生活似乎持續了好多天,當然陳潔並不能確認,因為在她的感覺裡,這種體驗更像是一場夢。
後來,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裡,村裡的老人們為她和一位棕色面板的當地男子舉行了婚禮。再之後,記憶有些模糊,只是依稀記得,孩子出生時,完全不像黃種人,有一頭淡黃色的細發。
這一切瘋狂的夢境,在早上的陽光照進宿舍窗戶時結束了。陳潔發現自己戴著那副耳環躺在床上,雖然有點兒奇怪,但似乎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夢。可伸開胳膊時,她感覺手背碰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轉臉一看,一個小嬰兒正甜美地睡在身邊!
孩子的頭髮正是淡淡的黃色,身上還裹一條納瓦霍鋸齒圖案的毯子。<y就是這樣一夜之間從夢中來到我的身邊。”陳潔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講吓去。
她很難向別人解釋這件事情,只好到醫院登記為自己的孩子。後來又託人找到ay的養母。
“自那以後,即便我不再碰那對耳環,也經常做各種奇怪的夢。你能相信嗎?當時我還不到21歲,沒有男朋友。但體檢時卻發現已經不是處女,小腹上有明顯的妊娠紋。無奈之下,我只好回國,這些年除了極少的朋友,我基本是一個人生活,慢慢地那種夢越來越少,最近五年基本沒有再做過。可是ay找到我之後,又開始了。”<y見面,還是因為我夢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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