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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一堂和氣

農曆十二月初八,臘八時節,有祭祀祖先和神靈、祈求豐收吉祥的傳統,對於臘八節的傳說很多,有佛教說,據說此日乃釋迦摩尼在菩提樹下悟道成佛,於是民間吃粥以示紀念佛祖成道,還有說是為了紀念岳飛,當年岳飛率部抗金於朱仙鎮,正值數九嚴冬,岳家軍衣食不濟,百姓相繼送粥,岳家軍吃了百姓送的“千家粥”,大勝而歸,這天正是十二月初八。岳飛死後,人民為了紀念他,每到臘月初八,便以雜糧豆果煮粥,終於成俗。還有一說是朱元璋的,據說當年朱元璋落難坐牢,正值寒天,飢寒交迫的朱元璋從監牢的老鼠洞刨找出一些紅豆、大米、紅棗等七八種五穀雜糧,朱元璋便把這些東西熬成了粥,因那天正是臘月初八,朱元璋便美名其曰這鍋雜糧粥為臘八粥。後來朱元璋平定天下做了皇帝,為了紀念在監牢中那個特殊的日子,他於是把這一天定為臘八節,把自己那天吃的雜糧粥正式命名為臘八粥。

不管起源如何,這一天的華夏百姓都是紛紛都是折騰著,雖說正值國喪,朝廷已經下旨,為皇帝守孝三月,不宜大肆慶賀,但是在自己的屋裡面,買上一些米糧,煮上一晚香噴噴的臘八粥,還是不會有人去管的。

曹變蛟剛剛進府,就聞到了香味,也是嘴饞起來,走進大堂之中,看到女兒正在那裡蹦蹦跳跳的,也是走了過去,曹媛看到曹變蛟之後,也是撲進了曹變蛟的懷裡,磨蹭起來,都是大丫頭了,依舊顯得很是活潑。

“回來了,正好,煮了臘八粥,今天是臘八節,大家想著一起坐下,來一個小團圓,雖說先帝喪期,但這喝粥並不犯忌,你回來的正好,快去收拾一下吧!”劉婉容也是上來笑呵呵的說道,顯得很是開心。

很快,劉婉容就發現了曹變蛟身後的任容兒,也是報以微笑,並沒有說什麼,弄得曹變蛟甚為尷尬,但是該面對還是得面對,當下也是拉過任容兒,說道:“此乃我夫人劉婉容,論年歲倒是年長你半歲,以後你就稱她為姐姐吧,婉容,這是容兒,自家姐妹,以後你多照料一下。”

劉婉容也是心照不宣,知道曹變蛟的意思,她這個大將軍夫人,郡王妃,豈是一般人能夠稱為姐姐的,何況再加上曹變蛟說的那一句自家姐妹,背後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家裡的女人也不少了,劉婉容已經是習慣了。

“妹妹來,這初次見面的,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支玉釵就權當作見面禮了。”劉婉容也是拉過任容兒,接下自己頭上的一支玉釵,這還是當初她跟著曹變蛟來南京的時候,曹變蛟送給她的,現在倒也是頗為大方了。

“多謝姐姐!”任容兒雖說是宮禁裡面生活過的女人,但是此刻倒也是表現出一副小女人的樣子,顯得很是不好意思,不過劉婉容的大方得體,倒是打消了她的擔憂,來此之前,她還真擔心曹變蛟的妻室是個跋扈之人,到時候她這個侍妾可就有得受了。

劉婉容真要是像她想的那般,這大將軍府早就是雞犬不寧了,曹變蛟還能願意將她帶回來嗎,再者,曹變蛟也不是帶回來她一個人,劉婉容也是早已經習慣了,她來找到曹變蛟,就有了一個寇白門,從四川回南京,就多了一個柳如是,從四川打了一仗回來之後,又帶回來一個劉氏,現在出現一個任容,她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如曹變蛟今時今日的地位,三妻四妾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劉婉容拉過曹變蛟到了一旁,柳如是已經上來拉住了任容,陪她進屋說話了,曹變蛟夫妻二人也是走到廊下,四下無人靠近。

“你在外面金屋藏嬌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問,當初寇妹妹身懷六甲,你都不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只是顧全你的面子不便明言罷了,現在你帶回來一個女子,我也不說什麼,但是有一個人,我問問你,你準備如何處置?”

“誰呀?”曹變蛟被劉婉容說的是一陣慚愧,自己偷吃不擦嘴,不過他也是臉皮厚不要緊,在別人面前他是大將軍,在家裡他就是女人們的男人。

“還能有誰,卞玉京卞姑娘,前日卞姑娘身體不舒服,我替她找了郎中,沒想到驗出來的卻是喜脈,試問在這大將軍府之中,能讓卞姑娘看入眼的能有幾個,李巖,我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那紅娘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還是宋先生,我想也不會是,宋先生也從來不去後院,除了你之外,也沒有別人了吧!”

面對劉婉容的一番審訊,曹變蛟也是尷尬的摸摸頭,笑道:“還是老妻知曉我,確實如此,除了我之外,誰敢吶!”

“那總得給人家一個名分不是,眼下先帝喪期,不宜曹變蛟,那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我跟卞姑娘已經說過了,她也沒有意見,另外還有那個李香君李姑娘,你打算如何處置,兔子不吃窩邊草,我看你是專挑嘴邊肉,我看那李姑娘整日裡鬱鬱寡歡的,索性你也一併納了吧,兩個人和三個人又有什麼分別呢?”

“這麼好,我倒是想,只怕人家不願意啊,你看不出來,她鬱鬱寡歡是為了什麼,那個侯方域已經落網了,現在就關在天牢之中,等待我最後的裁決,前幾日刑部已經審報給我,定了一個凌遲之罪,像他這種人,可謂是死有餘辜,不過我擔心李姑娘她受不了,要不還是你說說吧,或者讓如是去說,她們關係密切一些。”

“那還是我去做這個惡人吧,到時候她要是放心不下,讓如是向你求情,倒把如是陷入兩難之境了,今晚上我就去跟她說,探探她的口風吧!”

“那就有勞夫人了,粥好了,走,喝粥去吧!”曹變蛟也是不再說什麼,摟著劉婉容就去飯堂了。

李巖去了遼東接收遼東三城的事情,另外還要和朝鮮那邊聯絡一下,恢復聯絡,也不在府中,而宋獻策去了山西處置晉商敗類的事情去了,紅娘子因為要照顧孩子,也沒有在上戰場,留在了這裡,一大家子算上曹變蛟,一下子就是十幾口,一張大大的圓桌也是坐滿了人,顯得很是熱鬧。

“今日藉著這個喜慶之宴,向大家宣佈一個訊息,這位是任容兒,以後也就是你們的姐妹了,是我曹家的人了,另外就是賽賽,也就是卞玉京姑娘,也壞了我曹家的子嗣,以後也是我曹家的人了,先帝喪期,不宜大操大辦,著實委屈了她們,今日就算是小宴,希望我曹家一堂和氣,其樂融融。”

對於任容的事情,她們都是不吃驚,倒是卞玉京,頗為意外,怪不得卞玉京前不久脫下了道袍,蓄起了長髮,再穿彩裝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對於卞玉京入曹家,也沒有人覺得不正常,倒也是坦然接受了,尤其是寇白門和柳如是,都是會心而笑,頗有一番取笑的意思,讓卞玉京當下也是十分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