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媽拿出所有積蓄,跪在校長面前,才勉強讓他上完了大學。
大學畢業後找了一個保安的工作,幹了兩個月因為被隊長栽贓陷害,罰了一千被辭退了。
辭退後找了一個程式設計師的工作,每天三點一線,跟媽擠在二十平米的地下室,每天媽都給送飯吃。
直到有一天,媽病了,得了肺癌晚期,許陽瘋了一樣的在醫院嘶吼,因為他拿出所有積蓄也不夠一次治療錢的。
他哭著求同事和朋友,同事直接給他擺臉色,平日喝酒吹牛的朋友一聽到借錢,也全都消失了。
許陽後來去賣血,去賣很多次,抽乾了他的身體,只為了能讓媽多治療一次。
化療了幾次,媽頭髮掉光了,臉色蠟黃的跟乾枯的麵包,而肺癌晚期,是沒救的。
後來,媽彌留之際抓著許陽的手,哽咽起來:小陽,是媽對不起你,媽沒有給你一個好的家庭,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把。
媽走的時候,臉上帶著是悲傷,她可能在懊悔自己為什麼沒能力給兒子一個好的家庭。
時間會磨平一切,但是許陽永永遠遠都忘不了媽的那張臉,還有儲存了二十多年的唯一一張全家福。
回憶到這裡,許陽忽然淚目,他重生了,居然從來了一次。
去你媽的,老子既然回來了,就一定不能讓慘劇在發生一次!
“我還要給校花表白,強吻她,讓爸……”
忽然,許陽打了一個哆嗦,瞬間一股冷氣從腳底竄上來,脫口喊道:“爸,爸你去哪了!”
“別喊了,你爸去鎮上找活做了,你學費還沒湊齊。”
“哎,你幹嘛去!”媽喊了一嗓子。
“我去找爸!”
許陽知道上一世的悲劇就是從今天開始的,因為兩個地痞搶劫,把爸捅死了。
他既然從新回來了,就絕對不能讓爸出事。
印象中,這裡到鎮上是五十多里,爸應該剛走沒多遠,騎個共享單車就能趕到。
共享單車?
許陽忽然愣住。
不對,去他媽的共享單車。
看著眼前騎過去的二八腳踏車,許陽想弄死老天的心都有了。
對,這個年代村裡都是二八腳踏車,就是中間有一根橫樑那種,叫鳳凰牌腳踏車。
雖然沒有單車,但這也阻擋不了許陽去救人,他扔掉書包,使出所有的力量往鎮上跑。
“許陽,你幹嘛去?”二大爺喊道。
許陽沒理會,他雙眼直視前方,用力的跑,拼了命的跑,就是為了能趕上死神的手救下爸。
快了快了,加油啊!
一顆不安的心撲騰撲騰跳動,根本就不能平靜。
爸躺在醫院的畫面又在眼前浮現,許陽手心裡全都是冷汗,猛然看見熟悉的路口,他直接右拐。
前世他在當程式設計師的時候,偶爾也會去夜跑鍛鍊身體,所以他會調節自己的呼吸。
兩公里的路是村子去鎮上的必經之路,許陽一口氣跑到這裡以後,馬上就抄近路過去。
爸,求求你千萬不要出事,兒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