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他們把棒棒拿走了。”黃昌文見三人走的遠了,想把這事就這麼算了。
盧明江補刀道:“姓汪的把你家瓦整下來了。”
黃昌文怕梁花生氣,急忙解釋道:“他不小心的,道了歉的。”
梁花看著地上的碎瓦,屋簷上光禿禿露出一截檁條,生氣道:“道個歉你就讓他走了,那檁子沒有瓦遮住,日曬雨淋的幾天就腐爛了,以後瓦落下來砸著人算哪個的?”
黃昌文知道梁花邏輯推斷能力強悍,但這麼點小事,她能引申這麼多出來,倒有些小題大作。
“我抽空蓋起就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梁花道:“吃柿子按到耙的捏,今天你讓他佔了便宜,明天他就麻到你欺負,你現在就去喊他回來把瓦給我家安好,不然他整了多少下來,我也要去剁他家房子。”
盧明江道:“黃叔,我和你一起去。”
黃昌文見他不嫌事大,雖說是在幫自己,可都是一個村的鄉親,大家又何必把事情搞複雜了,惱火道:“明江,這沒你的事了,你還是回去吧。”
盧明江道:“黃叔,這事你不能就這麼算了。”
黃昌文道:“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不要把矛盾激化了,要團結友善,互幫互助。”
盧明江道:“這是你高風亮節,可那幫人不像你這麼想。”
梁花不想聽他們廢話,回屋忙自己的事情。
黃昌文終究沒有去找汪財狗的麻煩,如果他有心計較,就不會輕易讓他離開,也不知是黃昌文覺得以前冤枉汪財狗偷集體的紅薯,有愧於他,還是想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不得罪任何一個生產隊的社員。
三根杉木最終還是到了楊學新手上,成為他家四列三間木房子的一部分,而這事最後在村裡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了楊家用集體的林木來修房子,可沒有誰提出異議。
而黃昌文被汪財狗羞辱的事就更為誇張,說汪財狗三人去黃家抬棒棒的時候,黃昌文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成了隊裡膽小怕事的第一名,比盧明江還不如,枉費是當兵回來的,球用沒有。
有好事者東打聽西推理,得到小道訊息說黃昌文在部隊上就是一個煮飯的,什麼援撾反越上前線,都是黃昌文自吹自擂,他就是在後面煮煮飯,槍都沒有得摸過。
又結合黃昌文不要工作的事,大家斷言黃昌文就是一個傻瓜。
黃傻瓜這個外號也慢慢地從背地裡變成明面上的稱呼,汪財狗就當著眾人的面,裝著開玩笑地羞辱黃昌文,在集體開會時徑直呼他“黃傻瓜。”
黃昌文義正辭嚴地道:“汪隊長,不要亂喊。”
汪財狗笑道:“開個玩笑都開不起?我從小被人喊豺狗,我和哪個急過眼?”
黃昌文道:“這是不文明的行為,我建議以後大家要麼按輩分稱呼,要麼直接喊名字,不要給人亂取外號。”
進入部隊,他學了很多東西,懂得尊重人就是其中一樣,這也是城裡人和農村人的區別,要改變山村的窮苦面貌,文化素質就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