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

戰封爵卻並不覺得拖下去就會有奇蹟。

“再拖兩個月流產，只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更嚴重的傷害！這裡的樓層不高，你跳下去最大的機率是摔殘，孩子也會流產，將來你只能看著寶貝和戰宸夜生活，很難再參與進去，那應該也不是你想要的吧？”

“戰封爵，你胡說什麼？”慕老太太聽著戰封爵的話，怒不可遏。

他是一個丈夫此刻應該說的話麼？

戰封爵沒有回應慕老太太，先破後立，寧惜現在堅守不肯打掉孩子，如果不讓她心理崩潰再重塑，就算把她哄下來了，她也難保不會再反悔。

畢竟，她固執地認為孩子有一線生機，就像他固執地認為，孩子再留下來也難逃一死。

“寧惜，如果你不敢跳，那就乖乖下來！”戰封爵薄唇一張一合，冷硬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

寧惜站在陽臺上的身體像無法負擔，胸口也在劇烈起伏著……

他竟然真的讓她跳？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當戰封爵悄然逼近她的時候，寧惜下唇幾乎被咬出血來，決然地攤開了雙手，就像展翅的鳥兒，閉上了眼……

她偏跳給他看！

“惜惜不要——”慕老太太嚇得心臟都快要驟停了。

寧惜感受著空氣中風聲的流動，就在她以為自己會這麼倒下去的時候，手腕驀然一緊，緊跟著是一股力度摟住了她的腰，一下將她拽了回來！

“放開我！戰封爵，你放手……”

“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跳下去的後果？竟然真的敢往下跳？”戰封爵以一種非常詭異的姿勢將寧惜拉了回來。

由於寧惜是站在陽臺圍欄的外牆上，而戰封爵是站在陽臺地表，所以寧惜的身體遠遠高於戰封爵的視線。

他也只是很勉強的維持著寧惜的平衡。

如果寧惜劇烈掙扎，還是很可能摔下去。

她彎下腰，掄起拳頭砸在戰封爵的胸口，語無倫次地吼道，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了：“難道不是你讓我跳的麼？現在我跳了，你又拉我幹什麼？”

戰封爵不敢用力掙扎，只能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下地，等她平安踩在地面的那一瞬，猛地將她緊鎖在胸膛裡，聲音裡都充斥著顫抖——

“我讓你跳你就跳，我讓你流產你怎麼不聽話？”

“……”寧惜說不出話，後怕委屈齊齊湧上心頭。

戰封爵俊臉倚在她的肩窩，感受著她的體溫和呼吸，良久只能無奈的發出一聲低語：“你贏了，你徹底贏了。”

他可以假裝絕情，卻做不到真的不在意她的安危。

哪怕她有一點情緒的失控和波動，他都不會比她好過。

寧惜聞言一下子怔住，從他懷裡抬起腦袋：“你……你說什麼？”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哪怕是死胎病胎，那也等兩個月後再做決定。”戰封爵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深深地望著她滿臉的淚痕：“你滿意了麼？”

寧惜生怕自己聽錯了，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追問：“真的麼？你答應暫時留下這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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