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威武”之聲,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很快被衙役帶著走上堂來。
柳青見他步履從容,神色鎮定,思量一下,一拍驚堂木問道:“你就是客店老闆?”
這個男子立刻跪下,回道:“稟大人,小人便是那宜居客店老闆,為漢安縣本地人氏。姓金,在家排行第二,故取名叫金二。”
柳青點了點頭,讓他起來說話,又問他:“金二,我見你言語中帶點文氣,可曾進過學?”
金二站起身來,面色疑惑,不知柳青為何問他這個,但還是回道:“稟大人,小人小時候家境殷實,上過幾年私塾,但後來家境中落,又沒留下存銀。到現在,小人只得依靠先父留下的房產開間客店謀生。”
柳青輕嗯一聲,感嘆道:“多少讀書人因為家境貧寒而不得不放棄學業。”接著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問道:“現在生活可有保障?”
眾人見他盡問一些與案情無關的事,心中皆嘀咕不已,趙大財神色焦急,劉通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剛還覺得他心思細膩,現在看來還是老樣子,改不了讀書人的毛病。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的日子過得舒坦!”
金二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一動:“謝大人關心,由於小人客店偏僻,漢安縣人流量也少,所以每月還賺不了二兩銀子,只能勉強度日。”
柳青點了點頭,收起表情,手指了一下趙大財,盯著他說道:“那你可知你身旁這位為何要狀告你?”
趙大財此時正眼中帶火的盯著金二,金二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面色平靜的對著柳青躬身回道:“回大人,小人知道,是因為他的包袱在本店失竊。”
“那你作何解釋?”
金二搖頭:“小人無法解釋!”
柳青皺眉:“那你為何不喊冤枉?”
金二彎腰:“清者自清,小人問心無愧!”
趙大財忍不住罵道:“去你孃的問心無愧,昨晚你招我進店的時候那副諂媚模樣,現在裝什麼清高?”
“肅靜!”柳青一拍驚堂木,阻止了他的喝罵,轉頭對著劉通問道:“劉典吏,以前遇到這種案子一般怎麼解決?”
劉通見他問詢,心道果然還是老樣子,沒有猶豫躬身回道:“稟縣尊,此事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需要先行退堂,然後派遣有經驗的捕快檢視現場,尋找線索。”
柳青又問道:“如果找不到線索又如何?”
劉通猶豫了一下,柳青擺手讓他但說無妨,劉通才說道:“沒有人證物證,僅靠雙方一言之詞,恐難決斷,只怕此案就不了了之了!”
聽到劉通的話,底下的趙大財和金二神色不一,柳青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瞭然。
趙大財焦急喊道:“大人,你可要替小人做主啊,這可是我的一半家產啊!是他,一定是他這個小人偷了我的包袱!”
金二對於指罵,沒有回應,面色平靜,躬身站立。
“哎,趙大財還真是可憐,一半家產,可是要累半輩子啊。”
“你懂什麼,沒有證據,這也只是片面之詞,或許是趙大財賊喊捉賊了。”
“我看這案子只能靠捕快去找線索了,不過多半還是不了了之了。”
“肅靜!”柳青又拍了一下驚堂木,眾人以為他要喊退堂,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說話。
只見他雙目正緊盯著金二,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