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寶回道：“於大勇離開的那天是三月初三，因為我們鄉下一直流傳著一句俗語叫‘三月三，蛇出山’，到那天我們下地幹活都要看清腳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至於他的屍體被發現是在四天後的三月初七。

那天，我們吃完午飯，就聽見村子裡的範獵戶慌張的跑進村子大喊，說是在三道坎下發現了於大勇的屍體。我們一幫老爺們兒就連忙跑去看，果然看見於大勇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那場景，我現在在回想起來還後背發涼。”

“後來了？”

張大寶嚥了咽口水，繼續道：“當時我走近看了，於大勇整個腦袋都被摔破，雙眼圓睜，腦汁兒流的滿地都是。當時村正就吩咐我們不要碰屍體，然後火速派人去報官。

最後官府來了兩個官，我們開始很疑惑，什麼時候這縣令大人變成兩個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是原來的縣令被調走了，新的縣令還沒來上任，所以這縣衙就暫時由剩下的縣丞和主簿代管。”

柳青點頭，這是慣例。

張大寶又說道：“後來官府就讓我們先離開，最後傳來訊息說，於大勇是被摔死的，屬於意外事故，就這樣結案了。我們都看過於大勇的死狀，一看就是摔死的，對於官府的結論也沒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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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你的配合，我們接下來還要去那範獵戶家詢問情況，還請你為我們指下路。”

張大寶說道：“二位客氣了，協助官府辦案，是我們小民份內的事，我給你們帶路吧。”

張大寶說著想要站起來，柳青連忙按住他：“你腿腳不便，不必麻煩你，給我們指明方向就行。”

張大寶執意要帶路，柳青無法，拿出一兩銀子對他說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二人遠道而來，今天的午飯還沒著落，你就留在這兒等你妻子回來，讓她幫我二人做頓便飯，這是酬勞。”

張大寶立刻推卻：“只要你們不嫌棄，吃頓便飯沒什麼問題，不必給錢。”

柳青將銀子放在桌子上，半開玩笑說道：“我看你家徒四壁，我倆再來吃你老底，如何過意得去？還是收下，否則我們肯定是吃不下飯的。”

張大寶知道柳青的好意，但還是猶豫道：“可這也太多了，吃頓便飯要不了幾個錢。”

“要的要的。”柳青堅持要給，張大寶推辭不掉，最後只得收下。柳青二人弄清地址，就朝門外走去。

半道上，白靈開口道：“沒想到這鄉民如此樸實。”

柳青回道：“子曰：‘禮失而求諸野’，雖然許多鄉民沒進過學，但不代表他們不知禮。”

白靈點頭，突然又說道：“你給的那銀子又是從我給你的那些銀子中拿的吧？”

柳青腳下一陣踉蹌，解釋道：“我這是做好事，你看他家都那樣了，幫幫他多好。”

白靈輕哼道：“我說你最近怎麼這麼大方，找小蝶要吃那個要吃這個，還美其名曰怕我吃不慣，另外還到處可憐這兒可憐那兒，感情是花我的錢你不心疼。”

柳青忍不住說道：“我說你才接觸那婦人一會兒，怎麼把她的本事就全學會了，這小嘴可比以前厲害多了！”

“你混蛋！”白靈提腿就踢，柳青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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