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問得一愣:“單獨?沒有啊,都是當著別人說的。”
千香搖搖頭:“我是說,他只對你一個人說話了。”
我更不明所以:“兩個人說話不都是說給對方聽的嗎?難不成他要給大家開會說話才正常……”
“吳商哥哥今日說話超過了二十個字!姐姐!你是何方神聖啊能讓他說那麼多話!”千香掰著手指頭,“她們說他單獨跟你說了好長一句話!好多字呢!”
我呆呆地看著她,不知該怎麼接這話頭。
“姐姐,你知道嗎,吳商哥哥從來不隨便出手救人,內寨外寨上上下下幾萬人,除非是病入膏肓,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他才會去看一看。要麼就是有人生孩子他會去坐鎮,其他誰要是生了病能讓他醫治,那簡直就是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算聽出來了,這個小千香,是那個吳商的迷妹。
“我覺得我算病入膏肓。”我指了指肩膀的傷,“他也不算破了規矩。”
“可是他單獨跟你說話了呀!他還親自動手給你上藥。這種事我哥也行啊!”她比劃了兩下,“我也行啊!可是他把我們倆都轟出去了。”
“他……可能怕你們吵起來。”我絞盡腦汁地讓她情緒平復下來,“醫者父母心,他可能覺得比較嚴重想親自確認一下。”
“千香。”門口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我和千香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吳小哥這個人的氣場,有些嚴厲的過分,就連我這個陌生人都忍不住跟著千香緊張起來。
“吳商哥哥……”千香乖乖地站起身。
“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吳小哥說話的時候千香還在掰著手指算字數,她面露喜色悄悄地對我說:“九個字!”
我猛點頭:“而且是對你說的!”我小聲提醒她,她因此美滋滋地走向門口。走到吳小哥身邊的時候,她停下腳來抬頭看著他,一臉花痴的模樣。
“宣翊。”吳小哥讓開門,白宣翊應聲將妹妹拉出了房間。
吳小哥手裡拿著個清咽滴丸的小藥瓶,走到我身邊倒出兩粒紅色的丸藥遞給我:“吃了。”
看來天上地下大家都喜歡小葫蘆形狀的白瓷瓶,我拿起那兩個紅色的球球放進嘴裡,酸苦的味道頓時瀰漫口腔。他從桌上倒了杯水遞過來:“自己洗臉還是我幫你?”
“自己。”我掀開被子坐在床邊,他把水盆端到我面前。
“如果今夜腳疼就叫我。”他見我洗完臉把毛巾遞過來。
我點點頭,問了一句:“能刷牙嗎?”
他遞給我一杯水:“你的傷要在這裡養兩個月,明日給家裡寫一封信報平安,想要什麼說清楚,我找人送出去。”
我接過水杯漱了漱口:“打電話不行嗎?”
他垂眼看著我,面無表情。
“電話你知道不?就是一個按一按就能和很遠的地方說上話的東西。還有手機,一秒鐘就可以把訊息發過去,但是隻有這麼大。”我邊說邊對著他比劃,他沒有表情,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也對,這裡連電都沒有,又怎麼可能知道電話和手機是什麼。能提出寫封信回家也算是能與世界接軌。
洗漱完畢,他扶著我躺下後自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很高興,一則脫險了,有人管吃管喝,二來明天可以給家裡寫一封信,不管家裡多久後能收到,總算是能讓他們踏實點。
想一想從超市出來至今失蹤不知多少天,我猜沈星言一定很自責,林教授大概以為我也凶多吉少吧,真怕他一把年紀扛不住。他肯定會覺得我也死了,一下子痛失兩個愛徒,這是要林教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