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我隱隱覺得他要對我動手!
“什麼也不做。”他輕嘆道。
俗話說得好,鬼話不可信。他才說什麼也不做,我就看他把簽字拍在了我額上!倒是不疼,就是暈!
醒過來天已大黑,我想罵人,可無常這傢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身邊,吳商正抱著胳膊靠在床欄上看著書,屋內燈光明亮,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甜香味。
也對,如果吳商是個玄門中人,天天看見無常還不得跪著行走。這樣想著,我覺得畫面感無比搞笑。下一秒,肩膀就疼出了圈:“啊……”我哭喪著,咬起嘴唇。謝詢走了,他不可能老在我旁邊待著,他也要養傷。我心裡想著他,肩膀就顯得更疼。
吳商聞聲翻身下床拿了一大碗水:“張嘴。”他把那碗清甜的水一勺一勺盛給我。
我起先覺得清甜,後來越喝越覺得苦:“這是什麼呀……”
“藥。”他堅持讓我把一大海碗的水喝掉,“喝光。”我見他一臉不悅,大氣不敢喘。只好低頭,然而就在我低頭的那一瞬!發現我竟然穿著自己的睡衣!睡衣!自己的!哪裡來的?
“吳商!”我叫他。
他轉頭看見我掀被子看睡衣,對我說:“你媽來了。”
“什麼!?”我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可是肩膀超疼,只能在床面老實待著。我大口喘著氣,咬牙攥拳:“嘶——”
“潘。”他朝門口喊了一聲,有人推門而入。潘大叔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仔細的聽著,生怕聽到另一個聲音,比如我媽的腳步聲或咆哮聲……
潘大叔坐在我床邊瞧著我,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姑娘,彆著急。傷要慢慢養,話要聽完整。”
“他跟我說我媽來了,我當然要嚇得半死!”一邊哎呦媽呀地忍著肩膀疼一邊埋怨,“我媽要是瞧見我這個德行,往後餘生我就只能在她的嘮叨中度過。您不知道,有一次她罵我,從《百家講壇》開播,到人家講完,沒有一句話是重複的。”
吳商走過來似笑非笑地往我嘴裡塞了兩粒藥,他這個破藥粒入口即化,又酸又澀又苦,難吃至極。我吃了三天,這藥粒給我造成的心理陰影面積堪比我媽。
“是這樣。”潘大叔拿著一個大水瓶,就是那種跑運輸的司機師傅最喜歡的那種大容量玻璃瓶,瓶子外面套了一個鉤花瓶子套,這材質和紋樣一看就是我奶奶的傑作。我奶奶特別喜歡鉤杯套、紙巾盒這一類東西送人,看見那杯套我有些出神。潘大叔笑著摸了摸杯子,“昨天拿著姑娘寫的信我就出了咱們內寨,晚上給姑娘家裡打了電話報平安,加了微信以後把姑娘的信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咱們奶奶。今天剛發了順豐剛把姑娘的信寄出去,我電話就響了。令堂,也就是佟女士告訴我,她下午三點到機場,讓我找一輛大一點的車去接她。”從潘大叔的話裡我猜出媽媽知道我沒事一定連夜給我收拾了好多東西,她肯定好幾天睡不著覺處於判定我死亡的狀態裡。我不敢想象我的媽媽有多麼堅強,如果女兒這麼多天沒有音訊,不知多少媽媽會想不開自盡。我猜我媽一定忍受著別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我竟然還要麻煩她幫我收拾那麼多沒用的行李,讓她這般勞心費力。
潘大叔說他開著一輛大號suv去的機場,最後我媽打了輛計程車跟著他一起運了兩車行李到外寨景區,我聽了眼淚稀里嘩啦往下掉。
“別哭啊,令堂可高興了,她知道你沒事在這裡當祖宗一樣被咱們雲少爺供著,可開心了。”潘大叔從兜裡掏出一包超細膩的紙柔巾,“令堂還說你怕疼,愛哭,平常紙巾都用這種的,就叫我給你拿來啦!”
我越聽眼淚越止不住:“她不睡覺的嘛?”
“睡啊!”潘大叔很高興,“你吳小哥上午親自去安排的酒店呀,他怕我們安排去酒店的人不重視,就自己跑了一趟。為這連晚上長老們原定的族議都往後推了兩個禮拜。”
吳商把水遞到我面前,順勢坐在床邊為我診脈。他沒什麼表情,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知道這些事很麻煩他,想說謝謝,可他陰著臉,我不敢說話。我心裡很感謝他,一方面覺得他能為了我這麼個外人出內寨到外面去辦事,很有寨主的樣子;另一方面如果他不出去大概我今天也見不到我的無常。
緊跟著,我又想到之前在他面前跟他說外面的世界有多不一樣,什麼飛機大炮火車輪船之類,現在潘大叔說他親自安排酒店,想必他什麼都見過,只是習慣了山中清苦的生活,我也真是無限丟人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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