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大吃一驚,我什麼時候破的陣?我有本事破陣嗎?這是要栽贓嫁禍訛人還是要稱讚我法術高強……
吳商突然潛入水裡,不一會兒他出現在水池的盡頭,那裡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上擺著密密麻麻一堆盛滿米飯的碗,每隻碗後面都立著一個細小的牌子,大概只有兩指寬的樣子。桌子兩側各有百十來盞燭燈,把那裡照得通亮。
吳商撐身上岸後擰乾毛巾擦了擦手,從桌臺邊拿了一把香,化符點燃了香,他將那一把香一根一根分別插在那些米飯上,我隨著他的動作數著:“一、二、三……”數到一百六十四,我覺得無聊就不再看他插香了。
他忙他的,我習慣性地發呆。詢的輪廓逐漸浮現在腦海中,我已經習慣了想他,習慣了……可我竟沒有拒絕。
“在想什麼。”吳商的聲音突然響在我頭頂,我一驚,剛要推他就被他攥住了手腕,“你就剩一隻手了,別做危險的事。”
“你怎麼都沒有聲音?”我被他嚇了一跳,到現在心裡還撲通撲通的,“嚇死人。”
他垂目而視,又突然流轉了眼神瞥向他身後。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身後很正常,什麼都沒有。我鬆了口氣,剛要繼續說話,忽然覺得對面的綠籮有兩片葉子微微晃動了一下,緊跟著又有兩片葉子晃。隨著葉子的晃動的曲線走向我看明白了:有小動物!
本身我沒有害怕,因為小動物在水邊很正常。可是吳商害怕了,他捏訣唸咒,很快有一層白色的光暈將我倆包裹起來:“等一會兒吧,這東西很粘人,你若是跑它更是追著不放。”
我被他念咒出現的結界吸引了,這白色的光總讓我想起我的無常,他要是知道有個男人這樣給我洗澡,一定氣得吐血然後用傳說中的勾魂鎖把他勒死。不過這白色的光暈和無常唸咒產生的不一樣,詢的結界可以出現很多層,範圍極大,顏色純淨美好。吳商這個,淡淡的,就像一層霧,感覺也沒什麼威力的樣子。
“心緒不寧無異於傷口恢復。”吳商垂眼看著我,“少想沒用的。”他話音落下時“當”地一聲響,就像有什麼撞在玻璃罩上一樣。我定睛一看,是一條蛇!蘇莠蓉墓裡的七彩靈蛇從味道和數量上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此時看見蛇我總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彷彿那溼腐的味道又出現了一樣。
吳商倒是沒在意那蛇,而是盯著我:“怎麼了?”
“想吐。”我拍了拍胸口,轉過身不再看。可是一轉身不要緊,眼前七八條蛇正在結界之外吐著信子:“啊——”我鬼叫一聲抓住吳商的手。就這個動作,肩膀穿來剜肉的疼,“啊……”
吳商將我拉到他跟前:“離你很遠,怕什麼。”他不緊不慢地檢查著我的傷,“別亂動,又裂了。”
我不敢睜眼,疼痛和驚嚇讓我下意識的頭頂抵在他手臂上,心裡想著我的無常去哪兒了,他怎麼還不來。他說每天都會來看看我,難不成今天已經算看過了?他還說疼的時候叫我不要哭爹喊娘,要想他,可我想他他能聽見嗎?
我是不是應該學著獨立,不應該總是依賴別人……突然間我覺得我離吳小哥很近,動作也過分親暱,我這是怎麼……剛想著逃遠一點,他突然開了口。
“詢,”吳商突然說,“是你男人?”
我抬起臉,第一次在這樣明亮的光線下如此近距離打量他。他眼睛不大不小,但目光相當銳利,所以我總覺得他像是軍人,當然也有可能是習武的道士……他鼻樑很高,和他筆直英挺的身段相呼應。
這些都不能影響我,唯一讓我凌亂的是他的嘴唇、下巴和脖子。他下巴很秀氣,脖子修長,這一段線條的組合和謝詢有些像,不過謝詢更白淨。吳商微微泛著蜜色的面板看上去非常健康,也許是常年在陽光下勞動的緣故。
“丁靈?”他劍眉微蹙,“你總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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