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印是誰給的。”走在去逛街的路上小白問。
“紫……自稱‘神通是我’的一個老頭。”我信手拈來謊話的本領有增無減。
走過一段相對平坦的下坡,轉角是一段長長的臺階,每走一步肩膀就會疼一下。吳商沒有跟我們一起出來玩,他說他有其他事要忙,出門往另一條路走了,據說那條路通往後山。不過我害他受了傷,真擔心他會遇到那些難纏的屍體。
“我先前走的路和今天走得不一樣,那天還走過一段嵌在山裡的路。”我跟著他們,因肩傷腳步有些緩慢。
“鬼眼和人眼所見不同。”刈飄在我們身後,“你那天看見的都是鬼眼所見,所以才會覺得不是同一條路。”他說完飄到我身邊,“那天還看見什麼了?”
我回憶著:“沒有了,就是霧……還有……他。”刈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又會讓我心口疼,說了句吳商找他就飄走了。
我跟在白家兄妹二人後面,翠翠走在我身後,我們靜默了許久,直到我覺得尷尬的不行。吃飯之前說的話似乎讓他倆誤會了我,我說了對事不對人,而且文化傳承不同,價值觀總會有差異。正想著要不要開口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突然覺得迎面吹來一股涼風。
我放慢腳步,轉臉看了一眼翠翠,翠翠禮貌地笑笑:“姑娘傷口疼?”
聽她這麼說,小白和千香停下來等我。“這段山路確實不好走。”小白朝我伸出手,“來,我扶你。”
“你們不生氣了?”我踩在臺階上,“我以為你倆以後都不理我了。”
小白握著我的手把我從三層臺階上抱下來:“咒又不是你下的,況且你姓丁不姓蘭,一個外家人,我跟你計較些什麼。”他將我放在平地上,“下面還有一段稍有些陡,轉彎又多,我們走慢一些,你跟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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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心裡舒服多了:“那改日我寫信問問奶奶蘭家的事,看看奶奶是不是能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是清末的話應該是奶奶的上一輩人,也就是太爺爺太奶奶那一輩……小白,太爺爺太奶奶……那不就是你太爺爺乾的事兒嗎?”
白宣翊轉過身來:“丁姑娘,首先,你奶奶的媽媽是你的太姥姥,其次清末最晚也是奶奶的奶奶那一輩,也就是我太爺爺的爸爸那一輩。當然,也有可能更久遠。唉……要說你是蘭家人我也不信,據說音音過目不忘,心算速算極快極準,那會兒族裡的六本賬簿都是她打理,幾乎從未出錯。再看你,連論輩算數都不會,完全沒有我們祖上的優點,再說我們白家世代行醫,不說對醫道多麼精通,但至少不會像你這樣扛著受傷的肩膀還天天提劍來戰。”他邊走邊回身攙我一把,“你呀,聽吳商的話,先保命。你這傷到底是傷筋動骨,燒又沒完全退,吳商整天提心吊膽地怕你死了砸他招牌,你這個做病人的怎麼就不能長點心。”
“我長心了呀,他不讓我捏劍訣,我好幾次都忍住了。”我正準備縱身跳下臺階,還沒探身彎腰,肩膀就又一陣疼:“哎喲……嘶……”
宣翊抱我下臺階,嘴裡依舊碎碎念著:“一動就疼還非要出來逛街,街上什麼人都有,看見你非得圍著你瞧。”
“我又不是猴子,瞧我什麼。”我靠在身後的臺階上捂著肩膀,“沒見過長這麼好看的是不?”
“哼,不傻。”
“哥。”千香突然轉身往我們這邊來,“我怎麼覺得路不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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