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非常高興地拍著手道:“好好好。”這時,明靜父親在一旁還是狐疑。明靜知道剛剛自己的自我保護的行為有些過激,指定得罪了對方,又怕被父親責備,所以抱著孩子悻悻地回房去了。
卻說嚴周已知明靜並未許配與人家,又為自己誕下一子,而且還愛著自己!心中甚是喜悅!想著一定要重新追回明靜。嚴母也很是喜出望外,各種禱告;各種感謝三清真人;佛祖菩薩!還常說;上天總算對自己和兒子不薄;總算是有件喜事!
但他也同時在思忖著;影片事件過後;明靜是否原諒了自己?現在該有多生氣?該怎麼哄她?該怎麼追回來!且···自己和她父親交涉過幾次;她父親的態度一直都很生硬!
近日,吳桐覺得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竟已經到了每日需要躺在床上休息的地步。
今晨起床,吳桐對唐默道:“陪我去旅行一次可好,自結婚以來,連蜜月都沒有度過,現在正好是冬天,我生在南方,長在南方還沒見過大雪。我想去看一次雪。”唐默道好!
翌日清晨,唐默把孩子交給了他的父母。吃完了太平面便和吳桐出發旅行。
吳桐坐上了開往機場的大巴,胃很是不舒適,欲吐無果,欲吞難嚥,如鯁在喉。便叫唐默幫她拍拍背,順順氣!唐默應允,吳桐不爭氣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淌,好在帶著口罩,她便一遍一遍地把口罩往上提拉,用口罩擦拭著淌下來的眼淚。怕被人看見。一邊想著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孩子怎麼辦?父母怎麼辦?越是悲慟難忍。唐默叫她別想那麼多,要出去好好玩。
下了大巴,上了飛機,看天空滾滾白雲,一望無際,遠處天很藍,陽光照射在波濤雲海,那麼遼闊!那麼安靜!吳桐想這就是天堂嗎?人間即地獄,想必每個人死後都是上天堂罷。但是人死萬事休,上不上天堂也無所謂!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孤獨而渺小!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只願:“不垢不淨,不生不滅,不入輪迴!”
空中飄著雪花,像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雨後梨花瓣,潔白晶瑩;零零落落,又像蒲公英一樣,似飄如飛,飄飄悠悠,輕輕盈盈;少頃;一片白茫茫大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樹木蕭條;枝幹分明。
吳桐站在白茫茫的雪地裡,道:“究竟是到頭一夢,萬境歸空!”唐默道:“近日,你總說這些做什麼?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吳桐道:“我們什麼時候好好的過?”唐默無言。
吳桐道:“你知道我什麼時候瘋的嗎?”唐默道:“我親戚來打你的那一刻?”
吳桐道:“不對,是我懷孕的時候,我生病的時候,我們吵架的時候,你跑去和你母親房裡一起睡覺的那晚,我在門口不斷的敲門,不斷的打電話你都不出來,還把我電話拉黑。我當時沒有砸門是為了讓你自己頓悟,但是你沒有,我在門外分明聽到你和你母親在裡面團結一氣,同仇敵愾,謾罵我,批判我,那天我瘋了!”
唐默無言。吳桐道:“你知道我什麼時候變成廢人的嗎?”唐默道:“不知道。”
吳桐道:“你親戚來打我的時候,從那以後,我的心開始陰暗,我的心早已沒有了道德!我還嘗試過聯絡黑社會!這些年,我在陰暗的角落伺機而動!苟延殘喘!仇恨已經將我吞噬!我已經是廢人一個,別說是出去工作!就連生活我都無法繼續!”說到此她沉默了一下,又道:“當然,我也同時知道自性本空!”時至今日,吳桐說這些話的時候無比的沉靜。
說完這些話,唐默看著吳桐穿著一件藕色斗篷;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走;有些歡喜。唐默也歡喜,追上去問:“要不要去滑雪?”
吳桐因走了一段雪地,覺得有些疲倦,靠在樹幹旁;道:“不想去,這裡就很好,隨便逛逛,踩踩雪地就回去;我想兒子,回去後請你陪我回家拜見一下我父母;我母親身體不好,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唐默應允。吳桐道:“我母親其實也是命苦!早年間家裡貧窮,又經常遭父親家暴!生完我和弟弟,月子沒做好,後來發高燒得了心肌炎!沒怎麼治!病體也是一直拖著,我也知道她恨我父親!只是撇不下我和弟弟!常常鬱鬱寡歡!從小我都沒看到她笑過!我記得自從我出嫁以後她倒是笑過幾次!如今,是我無能!幫不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已是滿面淚痕!滿臉風霜!唐默依舊不懂,只叫她不要傷心。
吳桐撐著樹幹,起身走了幾步,哽咽道:“以後要帶兒子來給我掃墓!”說這話時,她又是悲慟不已!淚流滿面!唐默聽了這句話也溼潤了眼睛,幫她拍了拍背,道:“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吳桐道:“如有來生我不想再遇見你!我們兩清!”
大雪紛飛,寒風瑟骨!枝幹離離,夕陽西下,血染白雪!由明入暗,梧桐花落!大夢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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