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日落西山,餘暉如金,半天裡都是流光溢彩,明紅,翠黃,紫金,嫣藍,柔粉,像最燦爛華美的一幅瀲灩輝煌的織錦,明靜前山頂凝聚著綺豔曼麗不可方物的彩霞。彷彿伸手就能挽到,而錦之的身後是灰暗陰沉將藥乳液的天空,墨色的運如煙霧席捲,低得似要壓下來。
最後一縷景色的霞光灑在明靜的身上,她轉過來看著錦之,不料卻看到了鄭逸凡,他的的臉在逆光裡看不清楚,他伸出手,“山路難行,我牽著你罷!”
有一剎那的愣住,明靜眨了眨眼,又定睛一看,“鄭導,您怎麼來了?”
他的身子在霞光下如同天神一樣皓潔莊嚴,山風嗚咽如梭,在人身上穿行而過。他寬大的禪服和風衣被風吹的微微鼓脹,飄揚若三尺碧水。
明靜只覺得心中詫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山中。
四面暮色,無限溫軟的春日微風,靜得如能聽見自己的呼吸,明靜猶不伸手,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道:“哦,我剛剛去你家,你的婆婆說你去爬山了,所以我便來了。”
隱隱有新歌從山下長河傳來,漸漸聽得清了,原來是山上的音響在歌唱。
他的目光一清如水,那麼澄淨,聲音柔和若四月的暖風:“你聽,這歌聲怎麼樣?”
明靜淡然道:“還行吧!”
錦之見他們說話,便道:“鄭導,天色已經黑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鄭導回去嗎?”
鄭逸凡看了看明靜道:“你們回去我便回去,山風太大,我這件外套給你披著吧!”說著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明靜的身上。
他的衣服有一股紫檀香氣,淡淡的拂上鼻尖,縈繞開來,風一吹,越發的淡淡的香。
他的臉露出那樣溫潤如玉的溫柔與喜悅的神色,在陰暗的天色下明亮得如同夏天最明媚燦爛的陽光,漫漫的喜不自禁。
他欲牽著明靜的手,明靜將手一縮,道:“錦之,你慢點。”
沒想到,剛剛和錦之說的話,錦之全部猜中,明靜就是楚離的替身。
明靜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和楚離的故事了。但是我不能娶拍戲。我不是誰的替身,我就是我,她就是她。很抱歉。”說著也將身上的風衣脫下,遞給了他。
鄭逸凡道:“這件衣服和楚離沒有關係,你還在哺乳期身上的免疫力不是很好,你應該多穿點衣服的。”
明靜看著他的請求的眼神,“僅此而已嗎?”
“是的,僅此而已,別想多了···”說著又將衣服穿在了明靜的身上。
前方,老孫在路邊等著,剛爬山的腿腳已經脹得在發抖,漫步走過馬路,車就停在了對面,明靜又脫了風衣給給鄭導:“謝謝你,我上車了。”說完,明靜便和錦之上了車。
鄭導還在路邊凝望著,點了一支菸,猛抽了一口,深深的吐了一口煙氣,瀰漫著煙霧在他的臉上,漸漸的模糊了。
錦之道:“今天的話我也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一一驗證,真是,以後不能亂說話了。”
明靜還在思索著楚離的事情,錦之用手揮了揮她的眼前,道:“你在想什麼呢?”
明靜:“我在想楚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