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無果,葉曉冉就放棄了抵抗,跟著顧司銘迅速回了包廂。
剛一落座,她就沒忍住要發作,顧司銘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那個地方。
她還沒開始疑惑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周以凡好像還沒有平復火氣,幾乎是衝進了包間,一進門就把門摔上了。
葉曉冉和顧司銘對視一眼,都默契的選擇了閉嘴,看戲。
果不其然,蔣喆立刻推了門進來,葉曉冉判斷她應該是著急的腳步的,但是一進門就立刻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這一步一腳印,一步一心悸的,葉曉冉很想穿越回去看看他們當時感情究竟深厚到了什麼地步,看她的樣子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艱難,就像海的女兒,每一次落腳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刀尖上印著這些年來蔣喆銷聲匿跡的艱難和當年他們幾個美好的回憶。
好不容易踱步到了周以凡身邊,蔣喆剛準備開口,眼淚就立刻落下來,“以凡哥,對不起。”
這話一出口,周以凡也跟著紅了眼眶,顧司銘心裡百感交集。
“還有司銘哥,真的對不起。”說到這裡,蔣喆已經泣不成聲,饒是隻是聽說了故事的葉曉冉都忍不住眼睛泛酸。
周以凡好像天生無法忍受這種煽情的時刻,他腦子還停留在剛才那個場面。
“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沒有一點長進,剛才那人擺明了就是欺負你一個小姑娘,你就不能強硬一點,直接叫經查員過來,丫的肯定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周以凡越想越生氣。
可是她越說蔣喆就莫名的越難過,眼睛像水龍頭一樣嘩嘩的掉淚。
原本週以凡的情緒只是那一瞬間,看著蔣喆哭成這樣,有什麼狠話也說不出來了,看著哭得不能自已的蔣喆手足無措。
“哎,你什麼時候養成的愛哭的習慣,別老哭行嘛,我沒有罵你,我只是在哥你說點經驗……”周以凡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真的,對不起。”蔣喆想來想去,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他從來不是個容易受到感動的人,也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剛才蔣喆在外面的一聲“哥”讓他這些年的氣都消失了大半,不過他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這件事,硬生生憋著不表態。
要說起來,他和顧司銘這點默契還是有的,顧司銘看一眼他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跟著打配合。
之間顧司銘輕輕的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
“雖然眼淚是女人的武器,但這件事你不解釋清楚,是沒完的。”一如既往的冷靜沉著,這種時候,周以凡就會感謝顧司銘天生的冷臉,至少比他裝的要容易多了。
聞言,蔣喆把眼淚一擦,收回情緒,看著面前已經上了的菜和酒,自顧自的開始斟酒。
就連葉曉冉都嚇了一跳,她光顧著看戲了,都沒注意到什麼時候菜全部上齊了。
倒了三杯酒,一杯放在顧司銘身邊,一杯放在周以凡身邊,一杯蔣喆自己持著。
“那些年,蔣喆承蒙以凡哥司銘哥二位兄長愛護得以健康成長,蔣喆敬二位一杯。”蔣喆留著眼淚,喝完一杯酒,又倒第二杯。
“消失多年,沒有一點訊息,蔣喆辜負了二位兄長的期望。”蔣喆再次一飲而盡。
“回來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二位,一時間情難自處,見面了也裝作了不認識,蔣喆在這裡道歉。”蔣喆又喝了一杯。
葉曉冉雖然在吃著,也沒忘了看她喝的酒。
那是五十三度的純種白酒,這就已經三杯下肚了,這女人是真狠啊……
不過好在,她不打算再喝了,酒杯放下那一瞬間,蔣喆心一橫,過去的事情,有些也該說清楚了。
葉曉冉在碗裡堆好了東西,這裡的味道雖然和桫欏府的不太能比,但是家常菜原本就是這樣的味道,她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顧司銘的場景,周以凡和他一起站在顧家別墅二樓的走廊,她站在另一邊,望著房間內,靜靜擺放著的傢俱。
歐式傢俱看上去很新,應該是有傭人每天打掃,小小的蔣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聽著裡面傳出去的交談聲。
“小丫頭還挺聰明,學習這麼好,我都不捨得讓她嫁出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聽得出來,那是她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