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慢慢地呼吸空氣,不然心口疼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以凡啞著嗓子沉聲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蔣喆不低頭,眼睛一直盯著她,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只喜歡我自己。”
“我,我會對你很好的,我們那麼久的感情,不是更好嗎?”周以凡不死心,或者說經歷了剛才的話,好像麻木了。
這回蔣喆往後面退了一步,臉上的微笑也收了。
“如果你不願意成為以凡哥,我只好回鎂國了。”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刀,插在周以凡千瘡百孔的心臟上,“我到底哪點不好,你他媽要我怎麼樣?”
他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表情有多猙獰,有多難看。
以前顧司銘因為一個葉曉冉難過的時候,他總覺得太誇張,兒女情長向來是他這樣的情場浪子最看不上的,沒想到天道好輪迴,居然有一天到了他自己身上。
蔣喆不回答了,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不顯山不漏水,用淡淡的眼神的看著他。
眼神對上的瞬間,他看懂了蔣喆的眼神。
“你看你現在。”
“你還不知道原因嗎?”
一陣窒息感從心臟出湧上來,他好半天喘不過氣,一隻手扶在心臟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不知道緩了多久,他才憋出來一句話,“蔣喆,這麼多年來,你還是這麼狠!”
顧司銘目不斜視,一杯接一杯的喝啤酒,好像被拒絕的人是他。
“以凡哥哥,我只想和你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沒有其他想法,僭越的事情,我不會做。”
蔣喆說完,轉身朝著顧司銘那裡走過去,伸手拿過一罐啤酒,“咔”的一聲開啟,仰起頭“咕嘟咕嘟的”灌下去,喝的比顧司銘還豪氣。
一口氣喝完,把瓶子放回去,蔣喆還朝顧司銘說了句“謝謝。”
“以凡哥哥,你想想,選擇權一直在你手裡。”蔣喆還是淡淡的說完,越過他離開。
顧司銘視線一直跟著她離開,她剛喝完酒,是肯定不能開車了。
她走到不遠處,開啟了停在路邊的車門,坐上去,那車行駛離開。
顧司銘拿出手機,給沈賦發訊息,不多時,收到了沈賦的回覆。
只有幾個字,“瞿淨!”
既如此,顧司銘放心了,把手機放回去,抬頭看著還像個雕塑一般站在那個位置的周以凡。
“好了,過來坐!”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用這種放軟的語氣跟周以凡說話。
周以凡不為所動,就站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顧司銘也不管他,一個人喝著酒。
“靠!老子他媽哪兒不好了!”周以凡突然一聲大吼,撕裂的嗓子。
顧司銘就坐在那個位置淡淡的看他,不是冷漠,不是同情,而是一種釋懷。
原來不管平時是多麼灑脫的人,遇到了感情誰都會變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