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當事人是什麼感受，以蔣喆這個局外人的角度看來，她們之間的對視好像有火星子在閃。

片刻後，葉曉冉笑了。

“好，那是不是大家都沒什麼意見？”葉曉冉再次問道。

一群女人面面相覷，一起點頭。

“既然沒意見，那我就點名提問了！”葉曉冉突然正色，收斂了剛才開玩笑的表情。

“雯姐，你也是從公司成立就進來的，是這一行的老人，你對我這半年的工作和管理有什麼意見嗎？”

她突然的發問，讓大家都措手不及。

趙雯是公關部的主管，基本上沒怎麼出過錯，要挑錯也是員工出了不少問題，問罪也不用這麼嚴肅。

“這……當然沒有，葉總對我很好，對員工也是有目共睹的，我沒有任何意見。”趙雯一隻手握緊了筆，看上去有些緊張。

“那既然沒什麼意見，我想問問，那我葉曉冉私底下和雯姐有什麼衝突嗎？”葉曉冉靠在椅背上，那個眼神不對勁了。

瞿淨和蔣喆看懵了，分別交換了眼神。

“那當然，也沒有！”趙雯回答道。

“那什麼都沒有，我還是想問問，雯姐對我有什麼意見嗎？”葉曉冉一口一個雯姐，但是語氣裡的不善已經很清楚了。

“沒有！”趙雯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她額頭上的汗已經出來了。

她旁邊的員工也跟著出了一腦門子汗，大概是覺得葉曉冉這麼和藹的老闆，突然盯上趙雯，和她剛才的失誤脫不了干係。

“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麼衝突，我自問也沒什麼對不起雯姐的地方，雯姐對我也沒什麼意見，那為什麼，雯姐要出賣古葉呢？”葉曉冉輕輕的開口，眼神變得犀利。

“！”趙雯猛地抬頭，她似乎把筆頭捏斷了。

一時間，眾人都蒙圈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趙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一直抵著，不敢隨意的跳動，她連呼吸都不敢隨意了。

她緊緊的捏著手裡的筆，看著葉曉冉，一瞬間好像掉進了時空隧道。

身邊的景物，人都被放大，她置身於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喘不過氣。

“我們的聚會雯姐從來沒有參加過，我只當你愛家愛女兒，我當時被全網罵，公關部開會你對我的關心和心疼我都記著，我感激你，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會是你！”

說起來葉曉冉還是覺得難過，她手朝蘇貝一伸，蘇貝把檔案袋開啟，遞過來一份檔案。

“啪”的一聲，葉曉冉把檔案打在桌上。

“要不是葉子美妝宣佈破產，我大概還不知道雯姐是葉振雄的人，還一直為他做事！”

此話一出，瞿淨和蔣喆更蒙圈了，辦公室的人紛紛看向趙雯。

一個一個的眼神像是刀片一樣剜在趙雯身上，她嚥了咽口水。

她以為已經足夠降低自己在這個公司管理層的存在感，沒想到還是有這一天。

到這兒，葉曉冉也不說話了。

她沒想到江湖險惡，原來不在於明槍暗箭，而在於人心險惡，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想起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難以置信的心情，和接受現實之後，難受了一個下午。

在她心裡，趙雯過了她最喜歡的那種人生，有自己的事業，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有相愛的丈夫。

當時葉子美妝不要臉的攻擊她，趙雯眼裡的心疼是真的，她也相信這個和應聞溪差不多大的女人，是真的心疼她，至少，當時被人心疼的感覺，她真的是幸福的。

而當謊言揭露，那樣的關心成為了諷刺的笑聲一直充斥在她耳邊。

難怪，一個小小的工廠接觸，不可能連公關策略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難怪趙雯從來不參與她們的聚會。

趙雯只能感受到顫抖的雙手和快要滑落的眼淚，她盡力忍住湧上來的情緒，用力的強迫和葉曉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