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音訊發出去開始，顧司銘就開始了以秒計算的煎熬。

他擔心葉曉冉的狀態，研究了眾多心理學的書籍，就連應聞溪也是這麼說的，心病還需心藥醫，她最需要的，即使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都能好受一點的。

大概就是傷害她的人，能認真的親口道歉。

雖然顧司銘聽著沒什麼感受，但是葉曉冉是直系受害人，她應該會更有感觸，他聽著也覺得沒有比這段音訊更真誠的道歉了。

可是葉曉冉……應聞溪已經跟他把葉曉冉這段時間的狀態說的很清楚了。

她的心理狀態，已經到了非常脆弱的時候，看著好，大概是她為了粉飾太平的壓抑。

他只是想賭一把，葉曉冉能不能變好，大概就看這個音訊的作用能有多大了。

發過去以後，葉曉冉那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就開始了無盡的擔心。

過了大概五分鐘，他沒忍住給蘇貝去了個電話。

“再過半個小時，要是葉曉冉還沒有動靜，你就去敲門，現在不能去打擾她！”他在電話裡叮囑。

蘇貝疑惑，便答應了。

大概除了葉曉冉本人，沒有人能理解，她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不開心，聽到了那個傷害她多年的人的道歉，她還是覺得悲傷得難以自持。

這個時候，她突然開始懷疑這些年來，她在追求的到底是什麼，道歉得到了，但她依然不開心。

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她這麼多年陷在難過和仇恨裡的青春和時間，包括已經死去一次的葉曉冉。

不可能原諒。

到這兒，她聽到了她的道歉，突然不知道以後的人生還能追逐什麼東西了。

不知道呆滯了多久，葉曉冉聽到了敲門聲，這一次蘇貝沒有進來敲門，而是在門外。

“曉冉，我可以進去嗎？”

葉曉冉想說什麼，發現沒有什麼力氣，她虛弱的說了可以，但是蘇貝好像沒聽到，便再問了一遍。

“曉冉？”蘇貝什麼也沒聽見。

叫了幾聲之後，蘇貝自己推門進去。

看到了，是在小沙發上半躺的葉曉冉，眼睛紅的不行，一看就是剛剛大哭過。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曉冉，你和顧總吵架了？”

顧司銘剛打來電話，她怎麼猜測也覺得是這個原因。

但是看著葉曉冉，無力的搖搖頭，眼神呆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再一次紅了眼眶，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怎麼了？”蘇貝擔心的看著她。

沒有吵架，公司運轉也可以，她怎麼這麼悲傷。

但是葉曉冉一言不發，就在沙發上半躺著，一動不動，蘇貝以為她要一個人帶著，就出了辦公室，想讓她自己靜一靜。

在工位上坐著，蘇貝時不時朝裡面看一眼，她出來之前把窗簾開啟了一個縫，正好她自己能看到。

便看到葉曉冉還是那個姿勢，還是不動。

到底是不能這麼放任，她給顧司銘回了電話。

大概除了顧司銘身邊的人，能隨便給顧司銘打私人電話的，也就一個蘇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