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葉曉冉煎熬，顧司銘同樣像是在地獄受刑，他心裡的煎熬一點都不少。

看著葉曉冉一直掙扎的樣子，顧司銘執著的認為她是在渡劫。

“司銘，你不能這樣！”應聞溪越來越著急。

這種走極端的方法，對葉曉冉沒有任何好處。

看著顧司銘也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執拗狀態，應聞溪一咬牙，轉身出了門。

她清楚的知道這麼做會讓顧司銘對她產生可能無休止的怨恨，但是醫者父母心，葉曉冉是她的病人，她不能看著顧司銘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傷害葉曉冉。

應聞溪心裡非常疑惑，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他已經陷入了偏執，很可能比葉曉冉還要嚴重。

固執的守在她的病床前，赤紅著雙眼盯著她，看著她不停的求救，看著她不停的流汗，嘴裡一直唸唸有詞。

到了這個時候應聞溪才知道，他握著自己的雙手在祈禱，原來他是教徒。

“葉曉冉，你不醒過來，就是你愛我，你知道我的個性的，你不愛我，你現在身邊的一切，你身邊的所有人都不要想平安度日了！”顧司銘的語氣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

惡狠狠的，冷冰冰的。

應聞溪帶著人進來了，好像已經提前交代好了，一抬手，身後的幾個人紛紛上前。

在要靠近顧司銘的時候，他猛的站起來，轉過身，警覺的看著這個場面。

兩隻手伸出來，擋在葉曉冉面前。

“應聞溪！”他眉頭緊緊地擰起來，狠惡的叫她的名字，就連雙眼都迸發出了仇恨。“你要幹什麼？”

他速度太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司銘，絕對不能再這樣了，要是曉冉一直不停的掙扎，沒辦法平靜，她只會越來越痛苦，而且以後根本不能平靜。”應聞溪突然覺得很無力。

顧司銘是執拗的人，否則也不會不管不顧的要和當初風評很差的葉曉冉在一起。

此刻，他像是護犢子的野獸，不會讓任何人隨便靠近葉曉冉的。

可是，他是在害她。

“我知道！”顧司銘大吼一聲，倔強的盯著應聞溪。“我都知道，我瞭解她，她不會不醒來的！”

他在賭，賭他們之間的默契，堵他們之間的愛。

“顧司銘！”應聞溪恨鐵不成鋼，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這些被應聞溪叫過來的醫生護士，一時間進退兩難，同為醫護人員，他們都能看出來在床上躺著的葉曉冉非常痛苦。

已經到了痛苦的機智，如果她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大概會心悸一輩子，每一次都像是徘徊在愛與痛的邊緣。

做精神科醫生的，大部分時候即使不能全部感受到患者的痛苦，但是他們能看到。

葉曉冉大概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都別管！都給我滾！應聞溪，你要是敢讓葉曉冉睡過去，我和你，姐弟緣盡！”顧司銘咬著牙恨到。

“你！”應聞溪也是大驚，沒想到他會因為葉曉冉到這一步。

他們之間的關係，又不是自己認的，是上一輩的牽絆，更何況，曹睦清對他來說就是親生母親，他居然能說出這句話。

場面僵持著，顧司銘即使背對著葉曉冉，但是他離得最近，能清楚把葉曉冉痛苦的呻吟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跟著被揪起。

就在應聞溪權衡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聲無力的叫喊。

“司銘……我真的，好累啊！”葉曉冉滿頭都是汗，不清楚的，還以為她剛剛生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