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冉，我在的，你想吃東西嗎？”顧司銘說不清楚為什麼，他整個人再一次緊張起來，好像陷入了另一個死局。

葉曉冉輕輕的搖搖頭，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她張開嘴，想說什麼，卻只是小幅度的動了動，又閉上了。

“曉冉，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顧司銘緊張的看著她。

葉曉冉又是搖頭，搖頭的幅度很小，蒼白著臉，看著虛弱又無力。

她不想說話。

看她滿臉的悲慼，顧司銘皺了皺眉，好像還知道了為什麼。

“你還想睡嗎？”他問道。

葉曉冉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點頭。

說不清楚，顧司銘決定內心的一個地方崩塌了。

她還想睡過去，就說明這個世界沒什麼東西值得她眷戀，值得她留戀。

“曉冉，你愛我嗎？”顧司銘不知道他看起來像是什麼樣子，只是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葉曉冉掉眼淚突如其來，從眼角滑落，而後點點頭。

“好了好了你想休息就繼續休息，我就在你身邊。”顧司銘坐起來，換成了他滿臉悲慼。

果然，葉曉冉緩緩的閉上眼睛，轉了一個身，再一次開始了平緩的呼吸。

顧司銘無力的閉了閉眼，起身走到陽臺上。

他又想抽菸了，想了想，打了電話給應聞溪。

這個時候，應聞溪應該在家裡了，電話接起來，是樂樂的聲音。

沒什麼心情跟小孩子聊天，顧司銘儘量不那麼冷漠。

“樂樂，你媽媽呢？”

“媽媽！”樂樂在電話那頭大喊了一聲，又對著電話說到，“媽媽她在廚房呢，過來了，舅舅，小舅媽呢？我好想她啊！”

樂樂奶聲奶氣的聲音，讓顧司銘這個鐵石心腸的人都酸了一下。

“舅媽……”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樂樂，說什麼呢？把電話給我！”應聞溪的聲音，她把電話拿過去，“司銘，你說。”

“姐，剛才曉冉醒了一下，現在又睡過去了。”顧司銘的聲音很是絕望。

“正常現象。”應聞溪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她，不說話。”顧司銘無助的說到。

“司銘，我跟你說過，曉冉是重度抑鬱，你不能再逼她了。”應聞溪也覺得無奈。

顧司銘作為一個人格不太健全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互相傷害。

這是應聞溪第一次這麼嚴肅的跟顧司銘說話因為不在身邊，她不用看到顧司銘受傷或是憤怒的表情。

果然，顧司銘沉默了，要不是葉曉冉在房間裡睡著，他很想把手機一砸，或者大聲問道。

“我逼她什麼了？我掏心掏肺，要什麼給什麼，她要的自由也有了，我不過是讓她在我身邊，我逼她什麼了！”

到底是沒說出來，這個話埋在心裡，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應聞溪一直聽著，良久才聽到他無奈的一聲，“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應聞溪重重的嘆一口氣。

“怎麼了？事情很難處理嗎？”秦君其從浴室理出來，看著她愁眉苦臉。

應聞溪對著他笑笑，“還好，就是好奇，兩個人要是一點點都不開心，一定要硬生生的捆綁著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