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意見記了個大概，藉口時間不夠改本子匆匆起身離開。

段林嘉蹙眉，這是對他有什麼意見？第一次見面，連頓飯也不願意一起吃。

導演習以為常，朝他解釋。

“小章這姑娘就這樣，不太喜歡外面的飯局，不用介意。”說罷兩人結賬去不遠處的餐館。

“好冷漠的姑娘”是段林嘉對瞿淨的第一印象。

再見面是電視劇啟動新聞釋出會，媒體象徵性的問了導演編劇幾個問題後，話題便轉到了男女主演身上，瞿淨站在一旁百無聊賴。

來遲到的李民喆匆忙上場，走錯了方向原本不是大事，饒是若干個宿醉的夜晚想起來，他總是好奇，如果沒有這一錯，會不會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他還只是玩票性質的試一試當名人的體驗，過來劇組玩玩，只是，他也不知道，後來在學校見面，瞿淨居然對他沒有一點印象。

瞿淨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地注視不遠處，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薄荷綠的襯在她冷白皮的加持下衫顯得她疏離又冷漠。

周圍環境嘈雜紛擾，她靜默地如同畫外人，李民喆雖然一直侷限於德雲社小劇場，卻也盡情的聲色犬馬，觥籌交錯。憑藉一張在相聲圈內獨樹一幟的臉引得身邊多年來鶯鶯燕燕不斷，瞿淨這樣的姑娘，他從未見過。

身後工作人員催促了幾下後方才回神，帶著歉意的笑上了臺。

在外界看來迷迷糊糊的形象在臺上更為彰顯，攝影機和記者紛紛朝他湧去，陣仗似乎大過了領銜的主角。

瞿淨被這一陣湧動吸引，眼神帶著好奇朝李民喆投過。一秒後又投向臺下的記者。發生了什麼？

餘光瞟到她朝自己看過來，李民喆突然呼吸一窒，一副傻樣，臺下更是鬨堂大笑。

瞿淨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眯起眼，不懂。

這段採訪的影片分別在李民喆和瞿淨手機裡無限迴圈。李民喆看她，她看段林嘉。

瞿淨只是個編劇，全程回答了兩個問題，極其精簡，加在一起不超過五句話。其餘時間都是站在臺上當陪襯。

李民喆能完完整整的把她的話背下來，連氣口都能一模一樣。她的說話方式和口音聽著應該是南方人，聽不出來是哪個地方，作為一個北方人，李民喆覺得她完全就是吳儂軟語的代表，聲線聽著柔卻不尖細。

“恰到好處”

這世間哪有這麼多完美的人，只不過那個時候，你滿心滿眼的那個人連頭髮絲都是完美的罷了。

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並不在影片裡，他找了又找，就在他以為自己記錯了時候，才終於找到了一家小網站的全頻完整版。

那個轉頭看了一遍又一遍，試圖從她的眼神裡分析出些什麼。

三秒不到，眼睛微眯，看不出情緒，卻把他吸引了個徹底。

段林嘉作為男主角，媒體的火力主要集中在他身上。

瞿淨手殘多年，卻一幀一幀的尋找兩人同框的鏡頭，把好看的地方截下來，再ps到一起。

不是一般女子那樣p的很靠近，恨不得全世界一看照片都知道兩人是一對那樣，她的圖片裡，兩人離了一人遠，中間像是隔了一條無形的鴻溝。

瞿淨面無表情，段林嘉笑眼彎彎。

一個星期，做出了三張她滿意的圖片，存進了私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