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夢見了藝臨,他們共處一室,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沈賦受傷了,不知道怎麼傷的,好像因為她?
她坐在他身邊給他上完了藥,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傾身上前去吻他。
他亦或是受寵若驚,亦或是大腦當機,對她的吻沒有任何反應,她覺得索然無趣,起身便走。
沈賦保持著那個尷尬的姿勢,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片刻後,藝臨氣勢洶洶的進門,直勾勾的盯著他,直接跨坐到他腿上,長驅直入,撬開他牙關,就算剛才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的沈賦也知道了,熱烈的回應她的吻。
那吻裡,不知歡喜有幾分,驚喜有幾分。
藝臨拉過他手,往下半身探,他硬生生的收回來,藝臨停了一秒,把他手放在了自己腰間,又開始吻他。
事畢,沈賦抑制不住開心的神情,連說話的語調都是拐著彎的。
“怎麼會突然想通了的,明明出去了,又回心轉意?”藝臨不用看,都知道他此刻嘴角裂開的笑。
靠在他懷裡,藝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還不知道,她已經瞭解了。
也罷,都是他獨自一人抗下一切,那這次,便只享受這一刻的永恆。
畫面一轉,到了第二天的別墅,顧司銘的別墅。
誰都在,安靜,恆言,照益他們都在,突然看見完全換了一身裝扮的沈賦被藝臨追殺進來,藝臨眼裡殺氣盡顯,下定了決心要將沈賦置於死地,倆人反應過來,走到一旁拿過自己的武器,上前拼殺。
生活裡,他們都是普通人,並不會這樣武俠劇裡的武功,但是夢境裡,都反了。
看到二人加入戰鬥,藝臨使勁了全身力氣刺向此時的沈賦,還好,在倆人擋住之前,刺中了要害。
她如願的閉眼,眼裡卻充滿了希望。
沈賦也消失了,二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說了一句“這二人怎麼回事,沈賦一人扛過了人品和能力的所有考驗,到頭來怎麼還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真正的沈賦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發生了什麼啊?”
臉上洋溢著的,是幸福的微笑。
到這裡,沈賦從睡夢中驚醒,一身都是冷汗。
那些觸碰是真的,他的開心是真的,藝臨的愛也是真的。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藝臨救了他?
所有沒辦法用現實邏輯解釋的東西,只能說一句,夢境而已,不成章法。
沈賦從床上下來喝水,此刻還是凌晨,四點半,盛京城還是寒冬。
不知道經過一晚上的宿醉,顧司銘到底想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決定。
總是,他一到公司,就看到了沈賦交上來的名單。
那堆關係戶,所謂的親戚,討人厭的親戚。
現在想來,他從小就討厭的家庭關係,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暗暗的含著虛偽,討厭。
他討厭所謂的“社交禮儀”,他也是有過那樣的時刻的,以為每個人都是真誠的,真誠的語氣說話,他根本分不出來那樣的真誠是不是所謂的“客氣”。
直到他收到禮物的時候沒有推脫,那個時候還是小學生的顧司銘,被曹雪梅一通教育,說他沒有眼力見,被人給了就接著。
從那以後他才知道,他真的以為是一家人的,這就是一家人嗎?
那暗地裡的勾心鬥角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做錯了什麼?
那堆不認識的阿姨,不認識的叔叔,不認識的姨夫,不認識的一堆表哥表姐表弟表妹,誰的臉上都是虛假和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