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就連顧司銘都還沒查明白這中間詳細的過程，不然這些人也不會跟蹤得這麼明顯了。

“哼！”顧司銘冷笑一聲，臉上是赤裸裸的嘲諷，“你倒是管得挺多啊。”顧總什麼時候是有問必答的人了。

“也是，你能為了這個事情馬上飛過來，就代表夫人在你心裡的地位肯定不一般。”督寒自言自語道，眼神失焦。

除了對葉曉冉，顧司銘對誰都沒有耐心，更何況一個害了葉曉冉的人，他冷著臉，一步一步的朝督寒走過去。

“別過來！”督寒突然失控了一般，一聲淒厲的大喊，“顧司銘，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她咬著牙說著。

這話……顧司銘眼神一暗，“你什麼意思！”

“顧總，不妨聽我講個故事。”督寒放緩了聲音，但是胸腔依然在劇烈起伏，很明顯情緒還是降不下去。

“我沒那麼多時間。”顧司銘聲音變得狠厲，這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就連耳機都沒有任何聲音。

“反正是關於夫人的，顧總真的不感興趣？”督寒微微一笑，篤定了他會同意。

“要說就少廢話。”顧司銘停下腳步，兩隻手抬起，抱在前胸，一副看戲的模樣。

“這個東西，不知道顧總可否認得。”督寒從兜裡拿出一張紙，在顧司銘面前晃盪。

“不過是一張紙，有什麼特別的。”

“也是，”督寒自嘲的笑笑，“那夫人的字跡，顧總總認得了吧。”

眼神一抬，顧司銘看先她手裡的紙，另一隻手握成了拳。

而後，督寒手裡拿好紙條，在天台的臺階上坐下，離可以跳下去的地方，一米之遙。

“顧總，我長這麼大，但凡我的生命裡出現過任何一個像是夫人這麼善良的人，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督寒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

這話在顧司銘這個妻控的耳朵裡，硬是聽出來了幾分誇讚，他便硬著頭皮聽下去。

“我媽還在那個人手裡呢，但是後半輩子應該不用愁了。”督寒看著手裡的紙，眼淚開始迅速滑落。

“夫人那天突然去到我的學校請我吃飯，眼神裡的關懷和心疼我看得出來，甚至還給我零花錢，還可以讓安靜離開她的視線，也太信任我了。”督寒自嘲的笑笑。

“我那天在車上，你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夫人讀我寫的信居然能讀哭了，不知道我的來歷還能隨便救我，哈，真善良。”督寒眼淚不住的落下來。

“我從小翻垃圾桶，被人打，見過的任何人都覺得我是怪胎覺得我活該，我怎麼能害夫人呢！”督寒怎麼想都覺得這一生是命運開的玩笑。

大概善良的人從來不得善終，“我第一次知道她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命運可能要改寫了，只要贏得她的同情，我的後半輩子就可以揚眉吐氣了，偏偏那個人選中我來執行這個殘忍的任務。”

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看見光明。

“我媽原本就生活艱難，被人控制，我簡直無力迴天。”督寒說著說著，內心的負疚感變成一把刀插在她心上，疼得無法喘氣。

“所以，我怎麼可能害她呢。”督寒眼裡的淚光一直閃著，顧司銘看不真切，她眼裡升騰起的絕望。

不知道說到了哪裡，督寒從位置上站起來，重新回到了天台邊緣。

葉曉冉一直覺得很奇怪，她在的病房沒有電視機，每天安靜會固定帶著她在樓下逛一圈，限制了她的接觸人群，是以，她的手機一直拿不到手。

“安靜。”葉曉冉在病床上叫了一聲。

“夫人，要下去逛逛嗎？”安靜準備去推輪椅。

葉曉冉更奇怪的是，她連前兩天有些耳鳴的耳朵都好了，身上更是沒有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