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立刻明白了衛青了意思,連忙點頭稱是。
“偵騎營的事情安排下去了嗎?”
“自然。”蘇建連忙起身,從袖中拿出一封名冊,恭敬地遞到衛青案頭:“末將已然粗粗篩選出了一個名單,請將軍過目。”
衛青有些意外,不禁莞爾一笑:“蘇將軍昨日可是徹夜都在想這件事?”
“將軍一席話聽得末將時熱血沸騰,直到後半夜都沒法入睡。”蘇建坦然笑道:“既然睡不著,就索性爬起來擬了這份名冊。反正將軍也急著要用,有了名冊,我們便可以著眼研究如何排兵佈陣了。”
衛青頷首點頭,嘴邊依舊掛著溫潤的微笑:“有勞將軍了。”
“哎,都是末將分內之事,將軍客氣什麼。”
說罷,韓說也撂下碗筷湊了上來,三人又針對偵騎的排布研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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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千里之外,深處匈奴腹地的龍城,卻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李鸞醒來的時候,一直守在帳中的小璞就不知跑去了哪裡。
爐中的炭已然燒盡了,雪白的炭灰尾端冒著微弱的火星,一夜的肅殺讓原本溫暖的帳內也漸漸冷卻了下來。
李鸞下了榻去尋找炭火,卻發現放在火爐旁盛放炭火的籃子早已空了。
阿胡兒已然近兩月沒有來過了,那些東西想必是用完了,想必小璞又去找那管事的匈奴人要炭火去了。
李鸞想著淘一些粟米,等小璞要了炭火回來煮一些熱湯來喝。可揭開盛放粟米的罐子,發現裡面已經空了。
她錯愕半晌,扣上了蓋子,思忖了片刻,披上大氅出帳去尋小璞。
帳外空氣依舊清冷,李鸞將自己裹得嚴實,空氣中瀰漫著芳草要冒出泥土的芬芳。
營地中的匈奴人忙碌著,將不知從何處運送來的滿栽的貨物,從馬車上搬運下來堆砌在一些專門儲藏貨物的氈帳中。
想必今年是大豐收了,營中的貨物多得幾近裝不下了,匈奴人又另起了幾處大的氈帳用來儲存。
遼闊的漠北之上,牧歌嘹亮,李鸞卻無心分享他們的“豐收”喜悅,只想著找到小璞那丫頭。
她也未去尋別處,徑直朝著那管事的匈奴管事帳中踱去。
剛溯至帳門口,李鸞原本還想禮貌地在門口詢問一二,可大白天裡,門簾卻拉的得嚴嚴實實,十分古怪。
李鸞也不好直接闖入,正躊躇著要如何張口,卻聽見帳內傳來女孩細微的抽泣聲。
“你答應我的事,定不能騙我。”帳中的聲音是如此的熟悉,讓李鸞的面板不禁戰慄了起來。
匈奴人粗糲地大笑:“自然,只要你好好伺候我……”
他話音剛落,屋外的李鸞就猛掀簾而入。
驟然著開的門簾使得帳外的陽光魚貫而入,將昏暗的暖帳內照得一清二楚。
伴隨著榻上一聲驚叫,眼前的一切卻讓李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姑娘!”床榻上的人望著掀簾而入的李鸞驟然失聲哭喊了一聲。
李鸞的瞳孔收緊,頓時覺得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女孩躺在床榻上,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衣衫已被壓在她稚嫩身體上的醜陋粗蠻的匈奴人解開了大半,雪白的肩膀已然□□了大半。
那匈奴管事見進來的時李鸞,立馬從小璞身上爬起來,低頭惡狠狠地暗罵一聲:“媽的,壞老子的好事!”
李鸞錯愕地盯著床榻上已然哭成淚人的小璞,呆立在原地,眼眶通紅。
“你在做什麼?”她死死地盯著床榻上的女孩,聲音鋒利如刀。
“姑娘我……”小璞哭喊著趕忙從榻上滾下來,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可卻已是泣不成聲。
李鸞望著她許久,眉頭緊蹙,不知為何鼻子一酸,嘴唇輕顫道:“我救你,就是為了讓你做這種事的嗎?”
“姑娘你聽我解釋……”
李鸞只覺得心口被人錐了一把,驀然轉身拂袖而出,任由身後的女孩哭喊著喚她卻也頭都不回。
與其說是憤怒,卻更像時一種逃離。
她努力撐起的信念,想要給她遮風避雨的單薄,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驟然坍圮,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