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璞抱起李鸞虛軟的身體不斷的搖晃,可她的意識卻因為重創早已朦朧不清。
小璞無助哭喊之中,望著那士兵拾起刀來朝著她們倆快步而來。
小璞一咬牙俯下身去,想將意識已混沌不清的李鸞死死掩在自己身下,等著那頭頂的屠刀降臨在自己身上。
可她等了多時,那冰冷的刀刃始終未曾落下來。
她忐忑地睜開眼來,緩緩轉過頭去看身後計程車兵,那握刀的手被另一個突然闖入的英挺男子死死地摁住。
逆著光,小璞一時間還未看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一個頎長身影橫亙在她與那士兵之間,銀甲赫然,看起來像是一位年輕的將領。
“你做什麼?看不出時小女孩嗎?”那人衝著握刀計程車兵怒喝一聲,轉頭望著跪坐在地上的小璞,面目清俊,目光冉冉。
“將軍說匈奴人全民皆兵,自然是要斬殺了。”
“哪個將軍!你他媽有幾個將軍!”年輕將領對著那漢朝士兵的屁股上就是一腳:“我看你是想搶斬首搶昏頭了!全民皆兵說的是匈奴的男人。你以民充兵,不怕被查出來削你嗎?”
“將軍,我們不是匈奴的女人,我和我們家姑娘都是漢人,是被匈奴人虜劫過來的。”小璞壯著膽子奮力呼喊道,希望能換回一線生機:“方才我們姑娘已經告知這位兵大哥了,可他卻不依不饒非要取我們兩個弱女子的性命。”
年輕將領聽完,轉首怒視身邊計程車兵:“當真?”
那兵士低著頭,噤聲不言,算是預設了。
年輕將領冷哼一聲:“你可還記得羽林禁律——十七律五十四斬,其九是什麼?”
“我看你求功心切,連自己的出處都拋諸腦後了。”見那兵士低頭不言,年輕將領瞬間拔刀,擔於那士兵的肩頭,怒喝一聲:“說!是什麼!”
“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那兵士見狀趕忙跪下,俯首求饒道:“韓校尉饒命啊!”
“我念你初犯饒你一次,下不為例。”年輕將士說把將刀尖緩緩地移開了他的肩膀,收回道刀鞘之中:“滾!”
“謝韓校尉!謝韓校尉!”那兵士趕忙拜首,拾起自己的刀慌亂跑遠。
年輕將領轉身望著身後楚楚可憐的小璞,發現她懷中還抱著一個少女微喘的少女。
他彎下腰去,將小璞懷中長髮掩面的少女扶起,抬手撩開她的髮際,去探她額上的傷勢,輕聲問了一句:“姑娘沒事吧。”
李鸞迷茫間只覺一雙溫暖的手觸控上了她的額頭,她心中一驚,卻使不上力氣,只得緩緩地抬起頭來想要看個分明。
兩人目光就這樣凌空相遇,剎那之間電光石火,記憶飛般回溯至它的起點。
伴隨著刀劍撞擊聲,四周依舊是喊殺沖天。
然而,韓說卻充耳不聞。
他瞪大眼睛,怔怔地望著跪坐在面前的少女,時間馬不停蹄,彷彿南去的候鳥早已一去不回。
如此似曾相識的一幕,幾經生死後再度上演。
她彷彿還是那個躲在上林苑營帳中,從侯府之中逃跑出來的小女孩,被行帷慌亂之際的野豬裝了個滿懷。
他於慌亂之中未來得及迴護,只得將倒地不起的她抱起來。
也是如現在這般,抬手去探她額頭上的傷。
那個人還怪他沒有完璧歸趙,怒氣衝衝地回來將他狠狠兇了一頓。
原本說偷偷帶他去獵鹿,最後也悻悻作罷了。
那人就是個騙子。
與他說好的事情,這輩子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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