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想過他從河東回來後,兩人久別重逢時可能發生的所有情景,卻從未想過會是現在這樣。
她貼著他溫熱的呼吸,靠著他□□卻堅實的胸口,側耳聽著他沉著的心跳聲,心中卻不住回想著方才發生的叫人面紅耳赤的事情。
他一直循循善誘,貼近她的時候也總是十分溫柔,滾燙的氣息熨帖著她凝脂一半雪白嬌嫩的肌膚,吻住她香甜的嘴唇,由淺入深,讓她慢慢卸下了心中的防備。
第一次難免是會痛的,只是她從不知道竟會是那樣鑽心的疼痛,讓原本沉溺於纏綿繾綣中的她皺著眉嚶嚀一聲,只想要逃離。
可他的氣息卻又緊跟而來,將她想要臨戰脫逃的身體死死扣住,環入他的胸懷之,軟軟地輕咬著她的耳垂,李鸞只覺得渾身發軟,他的吻又再次襲來,奪取了她的意識。
身上又酸又疼。酸是因為他,疼亦是因為他。
但只要是因為他,她都甘之若飴。
桃之夭夭,燁燁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今夜,她是終於如願以償了。
抵死的纏綿過後,他似乎是睡著了過去,李鸞雖然疲憊得手腳發軟,可卻因為下午的昏睡而沒有絲毫的倦意。她被他擁在懷裡,溫暖被衾之下兩具身軀緊緊糾纏在一起,她面頰微燙,靜靜地望著他沉睡的側臉,眉目如舊,讓她憶起了那些破碎的往昔來。
如今,似乎一切都圓滿了。
她側了側頭,慢慢靠近他的鼻息,她從未想過他們能靠得像此刻這樣近,年少的夢想,似乎終於也成為了現實。
不知為何腦子中忽然升騰起一團熱氣來,竟不自禁地吻了他的薄唇一下。
不想這蜻蜓點水的一吻竟也弄巧成拙,她剛觸碰道他柔軟的嘴唇,他的眼睛卻悄然睜開了。
帳中光暈昏暗,可他的眼眸中卻依舊像是流淌著星河,四目相對之下,李鸞的臉驟然充血像是燙手的山芋。
身側的人驟然沉默著起身來,覆上她柔軟的身軀,李鸞有些驚慌失措,見他的唇又要落下來,連忙嚶嚀了一聲:“你……你想幹嘛?”
誰知那薄唇在她的下頜慢慢遊移了片刻,一雙閃爍著星月光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被暗影掩藏的紅暈,沉默了少許,輕聲道:“這句話是我要問你才對吧。”
他的聲音又讓她聽不出喜怒來,昏暗的帳中又看不見他的表情,她的心噗通亂跳,許久才輕聲道:“我以為你睡著了……”
“我睡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他如辰星一般的眼睛盯得她渾身發燙。
“什麼叫為所欲為……你不是也對我做了壞事……”她羞憤地怨聲道。
“好像是你扯開的我的腰帶……”他納悶道。
“那你還扯我衣服了!兩次!”她不依不饒。
“那好吧。”他堅實的手臂於她的耳側撐起身體來,似乎是想要離開的意思,若有似無地說了一句:“那算我們扯平了。”
李鸞望著他,忽然伸出手臂來一把抱住了與他的包子,攔住了他的離開。
“我們還扯得平嗎?”她的聲音帶來哭腔,溫暖柔軟的身體熨帖在他的胸口:“衛青,你為什麼總是那麼壞!你為什麼總是……”
話還為說完,就被他覆下來的嘴唇封住了口。
他將她摁回到床榻之上,竭力與她糾纏在一起,彷彿要將自己融進她的身體中去。她開始像是鬧著脾氣推拒著他的肩膀,卻也只是隔靴搔癢了幾下,很快便與他纏綿在了一起。
屋外究竟夜深幾許,屋裡的人根本絲毫不知。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哭的,只知道吻她的臉頰時已是潮溼的。他怔怔望著懷裡的她,被他一通折磨,微微喘著與自己一樣滾燙的氣息,胸前不斷起伏,含淚的雙眸靜靜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