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眼中波光暗浮,怔怔地望著自己,輕啟朱唇開口道:“倒是你,可又什麼要問我的嗎?今天,我都會告訴你。只要你問我。”
他沉默地望著她須臾,又輕輕地移開了目光:“我沒有什麼要問的。”
“為什麼?難道你都不在乎?”對面的人有些焦急了:“既然我們在一起了,我便不想你心裡有個疙瘩,其實我……”
她話還沒說完,他忽然起身來,抬袖一把扶住她的面龐,寬袍的袖口剛遮住了她,他的唇便吻了上來。
窗外月色正好,酒樓內觥籌交錯,沒有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兩人這一個淺淺的吻。
他鬆開她,眼中盡是溫暖的光芒,怔怔望著愣住的她。
“我和阿鸞之間從來沒有疙瘩,不管這五年你都去過哪裡,遇見過什麼人,你都是我的妻子……”他薄唇邊笑意繾綣,望著她的臉上又升騰起紅霞來:“我自然信你,愛你。”
說著,他又握起那桌上的茶壺,自斟自飲了一口,須臾又少有地壞壞一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了句讓她臉更紅的話。
“你果真比蜜糖還甜。”
那樣的情話,不是他這個一板一眼的人平日裡說得出口的話。
衛青心知肚明,
他已經瘋了。
茶餘飯飽,兩人又一路踏著月色,向侯府緩緩行去,直到月上枝頭,才回到府中。
小璞沒有出來迎門,李鸞有些詫異,衛青說是他告訴小璞晚上不用等了的,自己親自去接她。
兩人走至彼此居住的院落的分岔路口,卻還是有些依依不捨了。
若不是月光清涼,李鸞臉上怕是又要燒起煙霞來。她自個孤零零地跟衛青道別,轉身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走著走著,卻有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望著她,與夜風駛來的盡處溫柔又靜謐的一笑,輕聲道:“若是不想回去,便跟我走吧。”
“誰……誰不想回去了!”她怒喝一聲,想要掩飾自己的嬌羞,轉過頭去,徑直快步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可還未走幾步,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她扯會到懷中,從身後緊緊地擁住了她。
“我想了想,好像是我不想讓你回去……”他輕聲在她耳邊呢喃道:“你怎麼這麼狠心,就這樣一個人走了?”
她還沒有回答,就被他一把抱了來,闊步向自己房中去了。
清晨的露水剛沾染上蘭草的葉子,門童還惺忪著睡眼,玖雲霄就迎來了今日的頭一位客人。
那人衣著翩翩,抱著一盆開的正豔的蕙蘭立於門外。門童有些迷茫,那人卻將盆中的蘭花塞到他的手中。
“我是來送花……”
門童回眼忘了一眼園中遍地的蘭花,笑道:“您找錯了吧。您看我們這裡還需要蘭花嗎?”
“需要,需要。”誰知那人卻不依不饒,趕忙答道:“這盆是你家小姐託我養了多年的,今日才想起來還她……”
話音更落,門童身後傳來一聲的笑聲。
門童側身望去,門外人的目光越過他直迎了上去,卻見那人正立於滿園幽蘭,笑顏盈盈地望著他。
容貌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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