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根本不懂……”
“臭丫頭,我有什麼不懂的?”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李鸞剛要說出口,聲音卻忽然頓住,急忙閃避了呂瑤投來的目光,臉頰卻不禁緋紅了起來。
“關內侯不在府中,又是去了哪裡?”平陽輕聲問道。
李鸞抬眸,半晌沒有說話,只望著平陽的眼睛。那眼神中像是又千言萬語一般深邃,精通世故的平陽立馬便覺得自己問錯了話,卻又不知錯在哪裡,但頓時也不敢問了。
“侯爺去了河東。”李鸞隨便編了一句,她也只知道衛青出遠門去過河東,轉眼望著身邊的劉陵略微有些狐疑的神色,不禁笑道:“還是為了改良馬匹的事情。”
“可未聽說河東那邊……”劉陵剛說兩句,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忙收住神色訕笑道:“關內侯倒也真是夠忙的,這剛打了大勝仗,又急著去操持駿馬事宜,著實是苦了妹妹,獨守空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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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衛青不再,平陽與劉陵自然是撲了個空,本也無心與李鸞再多寒暄,便也紛紛告辭。
畢竟身份貴重,李鸞依禮將二人送到了門口,劉陵仙徑自上來馬車,倒是平陽公主遲疑了片刻,又不禁回眸忘了一眼李鸞,輕聲道:“平陽侯府離河東近在咫尺,我知道他沒有去那裡,你為何要說謊?”
聲音很小,只有她們二人只見能聽得見。
李鸞垂眸不答,平陽皺了皺眉,不禁又問了一句:“那你究竟知道他去哪了嗎?”
李鸞抬眸,淺笑:“河東。”
平陽心領神會,便也不再多問,轉身由修蓉扶著上了馬車。
望著兩輛馬車緩緩走遠,李鸞臉上僵持的笑容慢慢變成了一種悲傷,轉身便淚如雨下。
“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何怨懟嗎?”她淚眼婆娑望著身後呂瑤:“他說我是他的妻子,可是我連他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如此一句,倒是勾起了呂瑤心中無限的傷感來,一如同年時,她望著苦苦守候的母親那無可奈何的模樣。
每每問起父親蹤跡時,她卻只是搖頭苦笑說:“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只知道,他要去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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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躺在單于王帳中正閉目養神,左大都尉固爾扎忽然領著長安秘使請求入帳。伊稚斜抬手哄走了身邊的美姬,自己整了整衣襟,才緩緩坐起,走出了王帳。
“左大都尉,可有什麼事嗎?”伊稚斜鷹隼一般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左大都尉固爾扎身邊的淮南王密使,慵懶地走上自己單于王座,斜斜地靠坐下來,冷笑一聲:“既是從長安遠道而來的客人,便請坐吧。”
“大單于,密使帶來了從長安刺探而來的情報,是關於……”左大都尉固爾扎說著自己也不禁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了看伊稚斜的臉色,果不其然,那原本還輕鬆自在的表情立馬變得僵硬起來。
“關於誰?”他冷哼了一聲,忽然抬手握住一柄茶壺,重重地甩得粉碎,對著堂下的左大都尉咆哮到:“他的名字現在是不是在我的單于王庭都成了忌諱了!”
左大都尉固爾扎趕忙頷首行禮,卻不敢再言。
“混蛋!漢朝皇帝女人裙子下面鑽來鑽去的東西,居然敢搗毀我的祖宗聖地後,還霸佔了我的愛妾,俘虜了我的阿胡兒,還劫掠了我們千人的軍隊!這樣的混蛋,你們居然還畏懼他,忌諱他,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了。我看你們是要把他當做祖宗神明一樣供著了。”伊稚斜怒吼著,抬腳就踢翻了桌案。
左大都尉固爾扎不敢在言語,旁邊的長安秘使抬頭打量了打量一臉盛怒的單于,立馬和顏悅色道:“大單于莫要生氣,只要大單于與我們王爺金誠合作,車騎將軍衛青的腦袋遲早都是大單于。”
“若是有那樣容易就好了!這個縮頭縮腦,鬼鬼祟祟的傢伙,現在攪得我漠南是雞犬不寧,牧民都不敢往南處去放牧了。這傢伙,從不敢明刀明槍地與我們正面幹上一場!”伊稚斜憤憤地坐於王座之上,抬頭望著眼前的漢使,慢慢疏解著心中的怒火:“說吧,你來找本單于有何事!”
漢使趕忙上前揖禮道:“古語言,兵不厭詐。這車騎將軍行軍確實詭秘,動向不定不說,還經常長途奔襲於漠北深處偷襲。單于既然已經瞭解了此人的作戰風格,自然應該提前對此人的行蹤有所掌控才好。本使此次來,便是來提醒單于,這車騎將軍最近又悄悄離開了長安,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伊稚斜攢眉,沉默了稍許,問道“那他是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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