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蓉雖然看不見平陽的面容,卻也能理解她心中的羨慕與嚮往。她知道平陽在汝陰過的不好,若不是怕遭人口實,怕是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去汝陰那地方。
平陽光輝萬丈,是她自小便仰慕的物件。她喜歡之人她也都心生敬畏,背起她者陸修蓉也皆容不在眼裡。對於衛青是如此,對李鸞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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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蓉的福氣都是公主給的,如今不能服侍在公主身邊,卻還……”對於平陽,她心中始終有些歉疚。
“你受了那樣的苦,這些福報是自然。”平陽卻忽然朗聲笑道:“你知我放心不下他,你照顧在他身邊,就和照顧我沒有兩樣。”
說著,她捧起那一雙玉琢一般的小人兒,怎麼也看不夠:“誰說雙生子就一定要長得像了,就是不像才好,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像。”
平陽問陸修蓉,可已經給孩子取了名字。
陸修蓉搖頭,只說衛青一直沒有言語過此事,名字的事也一直未能定下。
平陽想了想說,伉儷情深,恩愛不疑。你覺得衛伉與衛不疑這兩個名字如何。
陸修蓉聽後微微顰眉:“公主取的名字自然是好名字,只是‘伉儷情深、恩愛不疑’這八個字,修蓉斷然是受不起。”
平陽笑道,若是你覺得好,我自然會幫你和侯爺講。
李鸞走後,呂瑤也很少來府上造訪了。衛青許久未見過她,只聽韓說提過幾次,說她經常大江南北的跑,總也沒有一個安生的時候。
再次遇到呂瑤,卻是時已是次年春日裡,桃花瀲灩之時。
李鸞園中的桃花開了,衛青獨坐在園中飲茶,便見花蔭小徑處,一個身影被府中的奴才引著翩然而至。
呂瑤告訴他,自己是打江南過來。
衛青凝眸,只說了句一路上辛苦了,變沒有多言,只幫她的杯中斟好了熱茶。
呂瑤原以為他定會迫不及待地詢問江南那人的近況,未想到他竟不露聲色,讓人著實看不出喜怒來。
呂瑤望著他臉上的模樣,沉默了稍許才開了口:“方才在園中看見乳孃抱著兩位小公子游園賞花,‘伉儷情深、恩愛不疑’……呵,侯爺如今也算是宜室宜家。想必那江南孤苦之人的事情,侯爺早已都不想再聽了吧。”
衛青垂眸,啟唇輕抿了一口掌心的熱茶:“名字並非是我取的,全然是公主的意思。”
“她確實與侯爺擔過難的,若硬要說是伉儷,在外人聽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瞭解原委,難免聽著就有些刺耳……”呂瑤冷哼一聲。
“有些小事,我以為隨了她們的心意也沒有什麼。”衛青落下茶杯在石案上:“我心中已經十分疲憊了,有些事情實在是不想再費神了。”
“小事?你可想過她若是知道了心中會作何感受?”呂瑤緊握茶杯的手指不禁輕顫,灑出了幾滴在石案上,迅速滲透開來:“她與你共過患難,同過甘苦,卻始終比不過與你有知遇提攜之恩的公主?”
衛青聞聲凝眸沉默片刻,半晌輕聲道:“若是她當真願意回頭,在衛青心裡,誰又能與她比較?”
“侯爺話雖說的漂亮,可究竟是負了她。春風又綠江南,可你始終不願去看她。不聞不問,任由她一個人在江南那邊過的那般寂寞。”
衛青聞後苦笑一聲:“不過兩載,我與她書信一不下二三十封,其中盡訴相思之苦,皆言盼她歸還。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半點回應。我答應過她的,若她沒有想好,便不會去惹她煩憂。”
呂瑤不知書信的事情,她在江南時李鸞也從未跟她提起,只說:“即便是有書信往來,難道她執意不回,侯爺就任由她獨自在南國那樣遙遠的地方蹉跎年華?”
“原本我可以信誓旦旦的。可姑娘方才不是在園中都看到了嗎?”他緩緩抬起眼來,目中凝著化不開的憂傷:“如今我也已是身不由己,更是無顏再面對她。若是一味在去強求,我怕她會徹底斷了年頭,一去不回了。”
呂瑤望著他沉默許久,心中五味雜陳。
他逆著光暈抬手拈花,嫋嫋花香盈袖,像是平生姻緣糾葛,始終難以散去。
“或許,姑娘說的沒錯,是我從一開始就錯了……”他長嘆一聲:“那匹千里馬,我是該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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