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七拿到七里香草的幼苗後,當日下午便在陳宅後院,將其種下。旁邊的陳壽見這幼苗,感慨不知何時才能長大,何時能開花,何時能飄香整座宅院。
近日諸葛瞻與黃崇等人一直在準備祭祀事宜,或許動靜稍微有些大,很多人已經猜到他們的想法。
許多日之後,尚書檯。
尚書令董厥放下手中書卷,道:“諸位臣工,近年來因國事繁忙,城西之都安堰沒有得到有效修繕。而洪水兇猛,每年增多,已危害到當地百姓的生活,我已稟告陛下,獲得准許,明日就親赴都安堰,主持歲末大修。我走之後,這裡的工作,就有勞各位了。”
他這一說,尚書檯所有臣工皆感意外。
尚書文立道:“這麼急,要不過幾日,我和你一起去。”
董厥揮了揮手,笑道:“不必了,各自都有公務,又不是去旅遊,官員太多反而沒有意義。”
尚書程瓊道:“現在去,怕是沒有兩個月回不來。”
董厥笑道:“兩月時間已經是最快了,我可沒想短時間回來,既然要去,就要把公務做好,不會著急的。”
文立和程瓊互看對方,沒有再說什麼了。
諸葛瞻道:“可是尚書檯不能沒有尚書令,你走了,這裡的工作誰來主持?”
董厥道:“這個你放心,陛下自會安排。”
他這回答,使得眾人更顯茫然。
諸葛瞻道:“尚書令,三日後我要在家中給父親做祭祀,想邀請一些人士一起參加,也包括尚書令。”
董厥一聽,道:“有這事。做祭祀,這是很好的事。這些年民間一直都有私祭丞相的行為,國家也是默許。至於兒子給父親祭祀,那更是應該的,這體現了人情與孝道。我以前在丞相府任職,本也該參加,可我已經決定要去都安堰,還是應以國事為重,若耽誤國事,明年再發猛水,或造成更大危害,甚至威脅成都,那我就要承受天大的責任了。你放心,等我到了都安堰,會站在江水前,鄭重的祭奠他。”
尚書胡博道:“我兄長鬍濟身體不適,我已得到陛下准許,明日前去漢壽。”
文立道:“我和程尚書月初剛祭祀了丞相,不合適再祭。”
程瓊道:“另外我和文尚書一起約好了譙大夫,那天一起聽他授課,也沒時間。”
見董厥、胡博、文立、程瓊皆來不了,諸葛瞻看著姜維,道:“大將軍,民間都說你是丞相的真傳弟子,你可以來嗎?”
見這裡數人無法參加,姜維道:“思遠,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要去,我不去就太不合適了。”
諸葛瞻笑了笑,道:“好,那就說定了,三日後的祭祀日,請你來我的宅邸,我會在八百桑樹前擺下儀式,進行祭祀已故丞相的活動。”
姜維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第二日。
董厥的馬車剛走到成都西門,被人攔住。
董厥開啟車窗一看,是張翼、廖化與宗預三人。
董厥下車,走到三人跟前,道:“三位老將軍,找我有事?”
張翼道:“尚書令,你這是要離開成都了嗎?”
董厥道:“是的,我今日前去都安堰。”
廖化道:“昨日聽說你要走,今日還真走,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董厥不解道:“怎麼了,還請將軍說明。”
宗預道:“尚書僕射諸葛瞻目前還沒有能力主持尚書檯,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董厥摸了摸鬍鬚,道:“原來是這事。你怎麼就認為我走之後尚書檯一定是他主持工作呢?”
廖化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尚書檯以後肯定是諸葛瞻的天下。聽說他在家要搞一次祭祀丞相的活動,名為祭祀,其實是想要權,他想試探大將軍姜伯約,看他是否願意讓出兵權。”
董厥道:“伯恭啊,你思想過於豐富了。尚書僕射想祭祀自己的父親,挺好的事,怎麼到你這裡就成陰謀詭計了。”
宗預道:“龔襲,你我相識四十餘年,在荊州時就一同為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這些日子,諸葛思遠和黃崇等人頻繁商議,民間盛傳黃崇在給他謀劃未來,他到底在做什麼,你難道真沒想過嗎?”
廖化道:“初任尚書僕射,還沒站穩腳跟,就想著如何統領朝綱,這樣真的好嗎?”
張翼道:“他是不是想做第二個陳祗,甚至是第二個丞相。”
見三位老將是這番態度,董厥又笑了,道:“諸位得到什麼小道訊息了,思遠要統領朝綱?要做陳祗,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啊,這根本不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