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東宮。
太子劉璿和太子妃費氏,尚書郎駙馬費恭和公主劉氏,聚於一堂晚宴。
費恭道:“太子殿下,家父在時曾與人討論,曹魏高平陵政變,司馬懿誅殺曹爽之事,到底是誰的過錯?甲方認為,是曹爽的過錯。乙方認為,是司馬懿的過錯。甲方理由,曹爽是普通人,因為是曹真的後人所以得到皇帝重託。但是曹爽為人驕奢淫逸,結交不應該結交的朋友,使得自己黨羽遍佈而禍亂國家。所以司馬懿奮起誅殺曹爽,這樣是忠於職守而順應民心的。乙方認為,司馬懿之所以要殺曹爽,是因為魏帝曹叡對自己的託付不專一,所以產生了抱怨。所以積蓄力量,發動政變。如果司馬懿真的是忠臣,怎麼可能發動政變,關閉洛陽城門,兵鋒直至皇帝曹芳。那麼殿下你認為這甲乙兩方之述,哪種才更合理。”
劉璿稍作思考,道:“我認為曹爽雖然驕奢淫逸,但並沒有謀逆之心,如果是司馬懿看不慣曹爽,用律法廢除他就行,可司馬懿誅滅曹爽兄弟,滅絕曹真後代,五千多人受到牽連,這種做法就過分而不適當了。”
費恭道:“是啊,高平陵政變由此改變了曹魏的歷史,如今曹氏宗室力量日漸薄弱,司馬氏得以完全掌握權力,控制曹魏朝政,在司馬昭弒殺魏帝曹髦後,司馬家篡奪曹家政權也只剩下時間問題了。”
劉璿道:“從曹丕篡漢到司馬懿誅殺曹爽,不過才二十年,看來曹魏必然短命,這就叫天意吧。”
兩人飲酒後,費恭道:“殿下,我還有一事想問你。”
劉璿道:“請講。”
費恭道:“明年葛侯就要統政了,我有一事想求助你與葛侯。”
劉璿道:“駙馬請明說。”
費恭道:“七年前,家父被刺,陛下一度派人調查,後得出結論是降將郭循的個人行為,之後便草草結案。可在下認為,此事並非這麼簡單,希望葛侯統政之後,能重新調查此事,找出此事的真相。”
劉璿聽後感到為難,不知如何回覆。
太子妃費氏道:“夫君,家父之死,確實懸奧太多,令人費解啊。”
公主劉氏道:“哥,這件事,能不能想想辦法,至少也是為這位國家功勳討回一個公道。”
見自己的夫人和妹妹都勸自己,劉璿這才道:“各位的心思,吾何嘗不知。只是陛下早說過,此事不再調查。無論是我還是葛侯,都不能再過問此事了。”
費恭道:“殿下,陛下不讓調查,那還不是陳祗和黃皓的主張,又不是陛下自己的決斷。如果葛侯決定重新調查,陛下看在葛侯的情面也不一定會阻止。更何況有些事情沒試過怎麼會提前知道結果呢。”
太子妃費氏道:“我哥說得有理,如果聯絡葛侯,一起提出,事情或許就好辦許多了。”
公主劉氏道:“哥,此事要不再考慮一下。”
劉璿站起來,來回走動,後只好道:“我明日請葛侯來東宮,一同商談此事。”
費恭道:“謝殿下。”
吳國使者薛珝、步協等人在白帝城大宴數日後,終於決定離開,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巴西。
看著薛珝車隊遠去,站在城門口的閻宇問身旁羅憲,道:“令則啊,這個吳國使者,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你現在有沒有明白了?”
羅憲道:“很明顯,看似是來聯合我國,其實就是來探查虛實,瓦解我方意志,收買我方官吏。”
閻宇道:“所以說什麼鄰國、盟友,都是假的,背的裡全是壞主意,恨不得多佔你點便宜。令則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裡了,你一定要多加防備,別讓這些吳人得逞啊。”
羅憲道:“羅憲領命。放心吧,鄰國的壞點子早被我看透,除非腳踏我的屍體,別想佔領我的城池。”
閻宇、羅憲返回城中。
薛珝車隊行使約一個時辰,薛珝叫停車隊,下了馬車。
步協、盛曼皆趕來。
步協道:“薛使者,有何吩咐。”
薛珝道:“你二人不要忘了,這次是來做什麼的。走慢一點,多觀察一下蜀中實情。”
盛曼道:“蜀巴西太守和閬中令都在前面等候,去得太晚也不太好,不如叫人先去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