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頭兒,都這時候了,東西能給我們看幾眼了吧?”這話說完,他又誠惶誠恐補充了句:“頭兒您也不要誤會,這不是兄弟們都沒見過,有點不安麼?屬下可不敢有其他心思。”
“行了行了,諒你也不敢。”
艾伯特不耐煩地揮揮手,那雙小眼睛咕嚕嚕一轉,從儲存器中拿出一件東西就道:“既然你想看,那就給你好好看看。”
那是什麼?
莫奈想要看清楚一些,但艾伯特手上小圓球狀的東西卻實在看不出什麼特徵,他還在思索時,那邊艾伯特就自顧自地給出了答案。
“就是這東西,”艾伯特得意地晃了晃手:“能暫時遮蔽火狼種下的種子。”
名為阿特的星盜聞言雙眼一亮,他忍不住伸過手去,然而那珠子在他面前一晃,就被收進了艾伯特的儲存器裡,那胖子又不耐煩地擰起眉道:“該給你們的時候自會給你們,你急什麼!”
扔下這句話,他便扭身朝運輸艦的方向走去,而莫奈卻見原本弓著腰的阿特站直了身這個微小的動作,讓他周身的畏縮消失無蹤。
他陰鷙地看著前方的胖子,竟是向左右的星盜揚揚下巴,電光石火之間,洞穴裡的形勢已然發生翻天劇變。
莫奈心中暗道不妙。
他身旁的杜康見他直起身,不自覺露出納悶的神情,杜康眼前盡是嘩嘩往下墜的雨簾,哪想得到洞穴里正上演著精彩的戲碼。搖曳的火光中,還沒反應過來的艾伯特被人狠狠壓著雙膝跪地,他愕然地抬頭看向阿特,隨後暴怒道:“你!”
“把東西拿過來。”阿特這話卻不是對自己的頭兒說的,將奪過來的儲存器上下扔了扔,他嘿嘿開口:“頭兒,這也不怪我,雖然我這小角色還入不得你眼,但我也想活下去,這也是……這也是被逼無奈啊。”
冠冕堂皇!艾伯特雖然這麼暗罵著,但眼下形勢不妙,他還是強逼自己沉下氣:“阿特,你是我最看重的心腹,只要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到時候我們帶走的東西,我也可以分你一半。”
“一半?這確實是不小的數目,我們的頭兒竟然還有這麼大方的時候。”阿特悠悠說了句:“可誰讓我怕死呢?以頭兒的脾氣,怕是現在恨不得一刀捅死我吧?”
“我平時帶你們好吃好喝!哪裡有對不起你們過了?!”
“沒有對不起過?嘿,那你扔下一半人在火狼,又算什麼意思?”阿特彎腰湊近眼前的胖子:“不過我還得謝謝你,不然我們分得的錢又要少一半不是?”
艾伯特雖然怒極,卻還算是鎮定,他看著面前星盜,恨恨道:“沒有我,你以為你能控制住那女人?她只認得我,可不認得你們這群烏合之眾!”
“確實,頭兒平時哪敢讓我們接觸議政院的大小姐。”出乎艾伯特意料的是,他曾經的屬下竟然到此時也顯得不慌不忙:“可只要有把柄在手,不管去接應的人是誰,她都會乖乖聽話……頭兒,你以為你平時瞞得多好呢?”
艾伯特睜大了眼:“什……?”
“八年前那女人越過火狼找你去除掉她的繼子的時候,我可就已經任勞任怨地替你辦事了啊。”阿特扭曲地笑著:“只可惜她好像信錯了人,我聽說,她那繼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議政院,繼子,八年前?
將這些字眼串在一塊,莫奈腦袋一嗡,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旁邊的杜康早已等得受不住,此時又按捺不住問:
“頭兒,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杜康等了半晌,莫奈終於緩過神來,青年目光沉沉地看著洞穴入口處,只要抓住了阿特,他心中的猜想就將得到驗證。
“動手。”
暴雨中,第六組的星盜們聽他們的頭兒這麼說道,也正是這時,艾伯特的喉嚨被他的屬下劃破,直到死前他依舊狠狠地瞪著眼,不甘,恐懼,不敢置信,這些情緒糅雜在一塊,隨艾伯特的死亡而灰飛煙滅。阿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痛快,但他的得意還沒能持續多久,就被洞穴外的變故打亂了陣腳。
早有準備的不速之客飛快地收割走星盜的性命,當青年從陰影中露出身形時,阿特倒吸了口涼氣,他看著那人嘴邊似笑非笑的弧度,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道:
“蜘蛛,你來這兒做什麼?”
“別緊張,我只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號爬上莫奈的肩膀,在巖壁上投映成巨大的黑影:“安妮塔似乎和你們達成了一比不錯的交易。”
他怎麼會知道?
阿特的神情變化時,莫奈知道他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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