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後澤宇就根據聖女給的藥材,親自照顧賀盼雁,簡直無微不至。
而向來清冷的聖女,總是不由自主的在觀察他的行為,堂堂一個國師,他會親自給賀盼雁端洗腳水,會親自給她熬藥,會幫她梳頭,會給她做飯,待人極其溫柔,寵溺。
聖女雖想不通,可不知道為什麼,竟總是不自覺被他的行為給吸引住。
她像是找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猶如觀察蠱蟲一樣觀察這兩人。
直到有一天傍晚,她提著藥籃出去,被身後的聲音叫住了。
“聖女要去採藥嗎?”後澤宇看到,有些疑惑的問。
話落,只見聖女轉頭過來,答:“你未婚妻身子太弱,還需一味藥,此藥只有在深夜才長出,一到白日就會變了藥性,所以我晚上前去尋找。”
後澤宇愣住,不確定的問:“深夜?”
聖女見他這個反應覺得有些奇怪,道:“是深夜,怎麼?”
後澤宇看了她隻身一人,不由皺緊眉頭,說:“聖女就一人過去,深夜在山裡,恐怕不安全,我派個侍衛跟隨吧。”
聖女搖頭,問:“國師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難道關心聖女的安危不是應該的嗎?你於我有大恩在,況且你一個姑娘家,深夜在外本就不安全。”後澤宇嘴角微笑。
聖女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世人只知我是戈裔族聖女,不論何人都會因為我的身份我的脾氣而去害怕我,憤怒我,不服我,討厭我,唯有你,竟是關心我。”
後澤宇聽到這句話愣住,不知為何,竟覺得讓人有些格外心疼,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姑娘家,並沒有外人說的那麼不堪。
“聖女沒被關心過嗎?”
話落,後澤宇很明顯的感受到她的身子僵住,伴隨而來的是幾分凌厲。
她淡淡的回答了兩個字,“沒有。”
後澤宇一怔,突然想起自己調查她的身世時,得知真相的那種複雜心情,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不在意戈裔族人的生死,性情才會變得這般冷情。
“無妨,世間美好的大多,人生在世,只要對得起自己,自己愛護自己,那也是一種關心。”後澤宇微笑。
聖女不再言語,轉身本想出門採藥,身後又傳來一句話。
“我派人跟隨聖女前去。”
“不必了,我不喜與不認識的人走在一塊。”她腳步沒有停下。
後澤宇蹙眉,於是交代了一聲下人,便跟了上前。
當聖女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她轉身,眼裡詫異,有些驚訝的問:“你怎麼跟過來了。”
後澤宇依然還是溫文爾雅的微笑,答:“聖女此番是為了我未婚妻,才要深夜去山上的,我怎能讓你獨自一人,萬一遇到危險了,我豈不是成了一個罪人。”
聖女沉默,只不過感覺內心怪怪的,有種異常的情緒蔓延,她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此刻,傍晚的風吹來,輕拂起男人的髮絲,他一襲白色的長衫,俊朗的面容像是雕刻般稜角分明。
那臉上溫文爾雅的笑,似乎在這一刻,落日的餘暉照在他的身上,猶如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