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克洛，好自為之吧。”

伊斯搖了搖頭，拿起茶几上的紅酒倒了一杯，一飲而下，離開了房間。

待伊斯離開房間後，古蘭特再度坐回沙發，雙臂攤開靠坐在沙發上，左腿搭著右腿，望著克洛，道。

“怎麼，你很討厭海賊嗎？”

古蘭特近乎調侃的語氣讓克洛心中不爽，但臉上卻毫無變化。

“不是討厭海賊，而是討厭被人天天追著打，過著無根浮萍一樣的生活。”

克洛也重新坐在單人沙發上，放下手中高腳杯，回憶漂到了兩年前。

“那種不論走在哪裡，都被人厭惡、憎恨的感覺。”

“那種不論在哪裡都不能待超過一天時間，否則就會被海軍和賞金獵人纏上的生活。”

“我討厭那種……那種連睡覺都睡不好的生活。”

古蘭特聽著克洛的自我闡述，握著裝有紅酒瓶輕輕傾斜，紅酒宛如清泉流水一般瀉入高腳杯。

“那你，在塔利亞島有看到人們討厭海賊的表現嗎？”

古蘭特驟然開口道，讓沉醉於過去的克洛神色一滯，回想起剛到塔利亞島的時候。

“沒有。”

克洛回想著到達塔利亞島的時候，碼頭上停留著大量海賊船，也有很多海賊在碼頭上逗留。但那些海賊和島上的普通民眾們卻相處的非常融洽。

就好像在這裡，海賊不是那麼可怕的存在。

而是宛如普通人一般，甚至是海軍一般維持秩序的存在一樣。

“這就是新世界。”

古蘭特輕輕搖晃著高腳杯，輕呡一口，道。

“在新世界這種地方，人們依靠的不再是海軍，更多是依靠著海賊。”

“當然，塔利亞島的情況也僅限於我的領域內。”

“在我的地盤裡，海賊擔當著海軍一樣的維持秩序的責任。”

“嚴格來說，已經不算海賊了。”

“反而像是一方諸侯，或者是一個國家。”

“其他四皇的地盤裡多多少少也有類似的情況，只不過他們的人沒有那麼“溫和”而已。”

“他們都是純粹的海賊。”

最後一句話，讓克洛抬頭望向他，眼鏡鏡片閃過一瞬白光，雙目虛眯，問道。

“他們都是純粹的海賊，那你呢？”

“我？”

古蘭特輕輕放下手中高腳杯，站起身來，望著窗外明媚的天空道。

“我是一顆種子，一顆混亂的種子。”

“種子生根發芽的時候，混亂就在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