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等江天佑說話,小念念就扔掉手裡剛剛拿著的一個毛絨玩具,摟著田橙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麻麻~陪念念玩兒會嘛~嗯?!”說著小傢伙學著田橙的樣子去抵她的鼻尖,又是那股好聞的奶味兒使田橙的內心又是一顫只想抱著那個可愛的糯米糰子。
一行人一進九華山莊的別墅,就有傭人習慣性的端著盤子過來,江天佑從盤子裡拿出一個消毒毛巾抖開,雪白的毛巾冒著熱乎乎的霧氣。待霧氣散了會兒,江天佑熟練地給念念擦臉,從頭額頭到脖子,再到一根一根的小手指,最後才擦了擦她的頭髮;又把小傢伙的外套給扒掉扔進收納盒裡,換上傭人拿來的小家居服,這才低頭吻了下小傢伙的額頭,說:“自己去喝奶、吃東西。”
小念念看向再次驚呆了的田橙,說:“和麻麻一起去吃喝玩兒~”
田橙一直都是處於遊離狀態的,可是她怎麼能把大人的心思和恩怨喜怒發洩給一個孩子呢?更何況這孩子還是那人的孩子,可是她怎麼覺得自己一個大人好像被眼前這小精靈給耍了?為毛線這小屁孩兒總是纏著她叫媽媽呢?
江天佑異常嚴肅的對江一念小盆友說,“念念,讓方奶奶帶你去喝奶、吃東西,爸爸和姑姑有事說。”
小傢伙失望的嘟了下嘴,“那好吧~”伸出小手給方奶奶拉著走了幾步後小傢伙還是不放心的回頭說:“麻麻,別走哦~”
田橙微微蹙眉,點頭,“姑姑不走,趕緊去喝奶,嗯?!”
“嗯!”小傢伙這才歡天喜地的跟著方奶奶去餐廳喝奶。
偌大的客廳裡就江天佑和田橙倆人,就連前來給泡茶的傭人都被江天佑擋了回去。
田橙緊緊拽著包,站在門口與u型沙發之間,江天佑也沒招呼她就坐只是自顧自地坐進沙發裡,抬手沏了杯茶抿了口,淡淡地說道,“律師那邊的材料我都看了,法院和女監基地的領導都簽過字了,下週出院後就可以回家由家人監護治療了,你怎麼打算?”
田橙捏著包包的手捏得更加了幾分,須臾才說:“我,這幾天把家裡房子收拾收拾就接回家好了。”
江天佑皺了下眉心,不過他抿了口茶後才抬眸看了眼田橙,聲音依舊低沉,“謝少東,回來了?”
田橙知道謝少東沒有了音訊這麼久了再瞞下去也是徒勞,便說,“沒有,這點事兒我還是可以做主的,少東,他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其實田橙這幾年在英國住的都是謝少東的免費房子,幾乎一年之中大多數都吃著他店裡的免費餐,所以她倒是有點積蓄的,買個大房子是不敢想,買個夠她和母親容身落腳的小房子是足足有餘了。
可是她和謝少東的婚姻不敢說人盡皆知但至少江家和謝少東的朋友圈都知道的,她這明目張膽的和母親單獨住算是打誰的臉。這不明擺著給蘇文麗和蘇家、江家人給她和母親找事嘛!可是,這樣下去她要對謝少東怎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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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佑斂著眉眼,修長的手指來摩挲著手裡的茶杯,緊緊抿著薄唇,此刻從田橙的角度看去,他眼裡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那對纖長的睫毛下面使她看不透也看不到,但從他此刻把玩茶杯的動作來看,他非常的生氣。可是他到底生的是什麼氣呢?今天下午幼稚園的事情還是她又說錯了什麼?
氣氛僵持了良久,江天佑的聲線飄飄然的說:“謝少東那裡不安全,如果你還信我……”他停止說話抬眸看向田橙,“你們就住這裡。”
田橙現在也不知道該信誰了,她自己賤命一條無所謂,可是母親呢?可是她們母女倆住在如此高階的別院裡不是自找死路是什麼。她忽閃了下睫毛,說:“沒事的,我注意點就是了。我們住你這裡怎麼算都不合適。”
江天佑喉嚨動了幾下,緩緩起身走近田橙,抬手,修長的手指揪著她的鼻尖,咬牙切齒道,“田橙,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執意要接你母親住進謝少東家裡,那我告訴你,以後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找我給你善後,你給我記住了。”
田橙覺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被那人給拽下來了,可是她也顧不上鼻子的疼痛,只是闔了闔眼,冷笑著看著江天佑,壓抑著聲線,說:“可是,哥~我是謝少東的妻子,他是我丈夫,你說我不住在自己家裡,我住哪裡合適……?”
“他是個屁。”江天佑咬牙切齒爆完粗後,瞥了眼田橙,說:“無故消失,完全有必要單方向法院提出離婚,什麼狗屁婚姻。”
“呵呵~”田橙冷笑了兩聲後看著江天佑,說:“離了給你當情人?”
江天佑的眉心鄒成了兩道深深的紋,死死盯著田橙看了看會兒,抬手捏著田橙的下巴,咬牙低吼,“你,離不離那個有名無實的破婚,你都是小爺的女人,無關乎情人或者戀人、愛人的區別,都是。”
田橙掙脫江天佑的手,別過臉,語氣涼涼地說:“江天佑,我知道如今的你在籠城隻手遮天,可你也別逼我~狗逼急了還跳牆的。”
江天佑氣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一把攥住田橙的手腕把她扯進一樓的會客廳一腳朝後拍上門,一個大幅度江田橙摔進沙發裡,使得她彈了幾下才穩當下來。
而江天佑站在田橙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只手遮天又能怎麼樣?我逼你又怎麼樣?怎麼,你現在還學會威脅我了,我告訴你田橙,你給小爺聽好了……”
田橙仰頭看著一臉猙獰的江天佑,能被她給氣成那個樣子的江天佑,田橙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那一年她發現自己懷孕後怕被江家人知道,所以沒告訴江天佑,打算自己偷偷去醫院做掉。可她到底還是太小又不敢也不捨,幾次猶豫在醫院大門口徘徊被蘭宇發現後告訴了江天佑,那一次如果不是看在她懷了孩子的份上,江天佑真的會把她給活活掐死,可最後他還是把自己折磨了個半死,從此她再也不敢亂做主張,乖乖聽他的安排住在了南湖灣的別墅裡養胎待產。
可是她聽了他的安排後,結果呢?她生生捱了一刀才產下孩子,可是怎麼等她清醒後就有人告訴她是一枚男嬰死胎呢?!
她都沒看見在她肚子裡呆了十個月的孩子長什麼樣子,就那麼一句話一個報告單就沒了,可是這次呢?這次她憑什麼聽他的?她的命運和生死難道就要他掌握一輩子嗎?
見田橙微微仰著的臉上滴著豆大的淚珠,江天佑闔了下眼,說:“田橙,就算是三年前我對不起你,你今天都不要一意孤行的和我對著幹。如果,你能夠保護得了你母親的周全和安危,那麼……她早都不用在那個鬼地方呆這麼多年了。你說的對,我江天佑在籠城隻手遮天,可我覺得我連半邊天都還遮不住,不然……”
最後,江天佑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內力說,“你執意要把她接到謝少東那裡也可以,但是你做好一個最壞的心裡準備,一旦她出事了,或許對她來說是解脫了,可是你呢?你不是說過,你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要為你父親洗清罪名,救你母親出獄嗎?可是,你母親出事了,這一切就無從入手了,就是天王老子都沒有那個能力翻了那期冤案的。”
田橙傻愣愣地看著江天佑,良久才說,“那你告訴我,我一個結了婚的女人不住在自己家裡,卻帶著‘戴罪之身’的母親住在自己‘哥哥’家裡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