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東看了陸瑤一會兒,抬手揉了把她的頭,“那我就安排了?”
陸瑤這才回過臉,看向謝少東,“安排什麼啊?”
謝少東低頭檢查了一遍陸瑤的安全帶,發動引擎,“婚禮。”
陸瑤心裡當然是高興的,可她還是瞥了眼謝少東的側顏,“你哪裡來的時間啊?”
謝少東認真看著路況,“這不是你按操心的事,你現在就只專心做一件事,孕育寶寶,照顧好你自己就行。”
倒也沒什麼煽情的甜蜜情話,可聽得陸瑤就是一陣心酥酥的感覺,陸瑤瞬間被自己的感覺打敗了,原來她以為自己想要多麼混混烈烈的愛一場,原來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歸咎於如此平淡的一句話。
一路上,外面薄稀的雪花飄飄灑灑,謝少東認真的開著車子,陸瑤靠著座椅靠背,手緩緩撫上小腹。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她時不時的斜眼看看認真開車的人。
他們倆有愛情嗎?他們倆在這場突兀的婚姻裡幸福嗎?
愛情,是什麼?有時候,你身在其中不見得懂得。但婚姻又是什麼?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有人說愛情是自私的,也有人說無愛的婚姻是對兩個人的束縛。
也有人說,孩子是血緣的傳承,也是愛情的結晶,一個家庭、一場婚姻,有愛、有結晶,這便是幸福的一半。
愛,不是空頭支票,它是動詞,愛他她)就把愛做出來,這才是真正的愛。做——愛,除了它表面的含義,便就是做出能夠給予彼此安全感、幸福感的事情來,出手摸得著,心不懸在空中樓裡,這便是世間最美滿的愛情,它的升級版便是婚姻、是家。
陸瑤微微蹙眉伸出五根手指翻來覆去的看著,謝少東的餘光盡收陸瑤所有的舉動。他依然認真看著前方的路況,“手指怎麼了,看了那麼久?”
陸瑤微微翹起唇角,側臉看向謝少東,“突然想起之前剛到英國上學時,不習慣,總是會在夜裡偷偷蒙著頭哭,我的室友是個加拿大籍的華人,她只比我大兩歲可她特別的自理、獨立。她對我說人生就猶如你的五根手指,生活亦如此,即使多難,你都會遇到那個讓你心甘情願傻傻相伴的人。”
謝少東緊緊抿著唇,車子開的慢了些,陸瑤繼續看著手指,說:“其實,桑瑞的那句話我一直沒怎麼完全懂,直到……”
“現在,你懂了?”謝少東微微翹著唇角問道。
陸瑤抿嘴淡笑,“有點……感覺了!”
謝少東的左手握住方向盤,右手伸過握住陸瑤的手,將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上。他帶著繭子的指腹輕柔的滑過她的每一根手指,她的手指肉肉的軟軟的,沒有骨頭般的細膩。
這一生,陸瑤註定是他謝少東的終生最愛,他最想愛護的也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他給不了她最奢華的生活,但他可以傾其所有給她最好的、最幸福的,他會努力的!
車內溫度剛好,可是謝少東的指尖微涼,他終究是依依不捨的看著陸瑤的眼睛,輕柔她的髮絲,認真問道:“那讓你傻傻心甘情願的人是我嗎?”
陸瑤看著謝少東認真而嚴肅的表情,笑了,她看著他良久才說,“我現在說不是的話,還來得及麼?”
謝少東動了下眼珠子,“來不及了。”
陸瑤昂起下巴,“為什麼?”
謝少東五指梳理陸瑤的髮絲,“因為你再也遇不到更好的,我也是。”
陸瑤實在無法忍受謝少東的自信,仰著臉,“那不一定,你遇不遇得到我不管。我說不定可以遇到呢,我還年輕啊!”
謝少東的臉色變得極差,他瞪著陸瑤,直到陸瑤別開目光,可還是被他給擰了回來看著她的眼眸,看的陸瑤只好弱弱的說:“小氣鬼,人家就那麼一說而已了。已婚婦女還揣著兩隻猴崽,誰稀罕了~”
謝少東這才深呼了口氣,可是他又蹙緊了眉心看著陸瑤,“兩隻猴崽?”
“噗嗤”陸瑤嗤笑說,“猴年了,當然是猴崽了,白痴。”
謝少東這才彎著嘴角笑了,低頭在陸瑤的臉頰落個了吻,“這還差不多,這樣就乖。”說完,他雙手捧著陸瑤的臉,無必認真的說:“陸瑤,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這種隔著幾千裡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我在努力、在爭取,你只要別去上班待家裡和寶寶們好好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嗯?”
陸瑤看著謝少東深入海水的眸,使勁點了點頭,“嗯!”
謝少東一個激動,低頭吻住陸瑤溫熱的唇,直到她推搡著他的胸口,喘著呼吸,“謝少東,寶寶快被你個臭流、氓給捂死了……”
謝少東這才緩緩放開陸瑤,陸瑤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瞪著謝少東,氣鼓鼓道:“一點輕重都沒有人家現在是孕婦,連孕婦都不放過。臭流、氓~”
謝少東這才把陸瑤完全放開,放好,給她繫好安全帶,舔了舔嘴角,說:“三個月後就可以了哈!”
陸瑤蹙眉,低吼,“臭不要臉的懂得那麼多。說,你到底偷偷生了多少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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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少東汗噠噠的摸頭,“查資料的……果然是孕期綜合徵!”說歸說,臉上的笑容只增不減。
謝少東離開籠城,回了阿里後,便是一段平靜又忙碌的日子。
這便是生活的偉大,一半是忙碌的繼續,一半是在忙碌中追尋心中渴望的幸福。
謝少東在大雪覆蓋的阿里、在西藏的最西部繼續他的使命。
陸瑤如了謝少東的心願,也為了所有人安心,她辭去了雜誌社的工作,在家裡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