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韓秦墨,我說,在他跳下去那一刻,他心裡有沒有半刻的猶豫。是什麼驅使他可以這樣不顧一切跟著我跳下去。
我活的明白,所以想搞明白他心內所想的一切。
沒有一個人會用一股這樣的大得勇氣去還債,畢竟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懦弱的,不管他生前勇敢還是無謂,這是本能的畏懼,人心潛在的害怕,這就是相生相剋只之說,水怕火。人怕死,烏?怕蚊子。
可他卻連死都不怕,那他還有什麼懼怕的。
我當時面對這個問題之時,很疑問,他卻坐在病床上,手中翻著手中當天新聞的報紙,上面大肆報道了那天所發生的奇聞異事。
說是,位於某某醫院,某某當天,某一對青年男女雙雙殉情,墜樓之時,樓下卻早有氣囊相助。兩人相安無事,稱為史上最奇怪跳樓事件之一。
韓秦墨說,“失去,我最害怕失去。”
他回答我時眼裡神情認真的讓我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他並沒騙我。
我問他,“那你是不是害怕失去我?”
我以為他會否認,誰知他想了許久,才道,“算是吧,我想著你最怕疼了。要是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雖然樓下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氣囊,可覺得還不夠安全,我當時想著你一定特別害怕,因為在那一段路程中,沒有人陪你,你一定會哭。”共醫丸劃。
“所以你就跟著下來陪我了?”
他點點頭。
我說,“那你得到了什麼。”
他說。“想得到你是什麼表情面對,哭沒哭,要是哭了,至少還有我在,你就不會那麼害怕。”
窗外是拂過的雲,雲的顏色彷彿要被時有時無的風,一吹就散,沒了形狀。
房間安靜的只有我們兩人對視。
他問我,“阿含,你當時怕嗎?你從那裡掉下去那一刻你知道嗎,我心都是顫抖的,你卻沒有任何牽掛甚至是掙扎,告訴我,你是不是沒心,死的那樣心甘情願。”
我哇的一下大哭了出來,死死圈住他頸脖。“我怎麼會不曉得怕,當時我怕死了,我怕你死,我怕你死了,我卻沒辦法救你,我死了沒事,可你要是死了怎麼辦,韓秦墨,甚至在死的那一刻想,要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魂魄的存在,我一定要去找你,告訴你,我喜歡你,想嫁給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下輩子也要重新投胎和你重新遇見,你不曉得,我當時最遺憾的是再也不能見你最後一面,你知道那種毫無指望的絕望,就是連想都不敢想,因為明知道不可能,所以才那麼肯定自己實現不了。”
韓秦墨,接近死亡一刻,我真的怕了,怕的事情很多,卻唯獨沒有一件比得上死前見不上你最後一面,我想都不敢想當時你會跟隨我跳下來。
我以為是夢,連暈過去那一刻我都覺得那只是夢。
是老天為了圓我最後一場不圓滿的夢。
他抱著我,抱的溫柔,“以後別做哪些挑戰我心裡極限的事情。”
我抱住他,緊緊抱住他,彷彿要將他塞進我骨骼裡,藏起來,一輩子都相見,一輩子都不分離。
“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他說,“以後不準隨便往我身上擦鼻涕。”
“好,不擦了。”
“以後也不準隨便去做偏激的事情,這世上不是隻有傷害到自己,才能夠解決,這並不是完美的解決方法。”
“好,不跳樓了。”
“以後也不準動不動就撒謊,你撒謊我一般都知道,撒了也沒用。”
“好,在也不對你撒謊了。”
我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向他,“還有什麼讓我答應你的嗎?”
他想了想,道,“以後對我承諾的話,都要實現,不準對我打馬虎眼,一般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很清楚。”
我說,“比如呢?”
“比如你要給我生孩子,嫁給我這些小事情。”
“”
我說反駁道,“這些事情還是我說了算,我不能喪權辱國,我依舊要保持自己獨立性。”
他瞪了我一眼,“以後我說的話,你全都要聽,沒有反駁餘地,我是你男人,要學會相信我。”
“哎哎哎!誰承認你是我男人了,你要不要臉了!不行,這條不行!”